2(2 / 2)

她已经尽可能在这个房间里留下了自己的印记——一张用三环连缀花纹装饰的华丽写字台,一把沉重的高背椅,椅背上方镶嵌着一朵用象牙雕成的塔瓦隆之焰,如同一滴巨大的雪白色泪珠悬在她黑色的头发上方。三个阿特拉漆匣以精确的等距离排列在这张桌子上,其中一只里面放着她的雕刻收集中最精致的作品。墙边一个简单的方形底座上,一只白色的花瓶里插着一束红玫瑰,让房里充满了香甜的气息。自从她成为玉座以来就没下过雨,但利用至上力总是能绽放出艳丽的花朵。她喜欢花,它们很容易被剪除,而且稍微施加一些手段就能产生出美丽。

两幅画挂在爱莉达面前的墙壁上,虽然坐着,但她只要稍一抬头就能看见它们。房里其他两仪师都尽量不去看它们,只有奥瓦琳会对它们瞥上一眼。

“有什么关于伊兰的讯息吗?”安黛亚有些胆怯地问道。这位灰宗两仪师是一名瘦弱的、如同小鸟一样的女人,尽管有着两仪师的面容,但她总是一副羞怯、胆小的样子。她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位仲裁人,但实际上是最优秀的仲裁人之一。她的话语里仍然残存着微弱的塔拉朋口音:“或者是加拉德?如果摩格丝发现我们丢失了她的继子,她也许会更加关注她女儿的行踪,对吧?如果她知道我们弄丢了王女,安多和我们的关系也许会变成第二个阿玛迪西亚。”

有几名女子开始摇头,迄今为止,没有任何消息。佳纹达说:“一名红宗姐妹已经被派入安多王宫,她刚刚晋升为两仪师,所以别人很容易就会把她当成其他人。”她的意思是说,那名新晋的红宗两仪师还没有因长久使用至上力而获得光洁无瑕的面容。如果让人们猜测房里这些女人的年龄,不同的答案大概会有二十年的差距,而有时差距更多达四十年。“但她已经受到良好的训练,非常强大,而且是一名优秀的观察者。摩格丝现在正专注于谋求凯瑞安的王座。”有几名女子在凳子上不安地耸动着身体,似乎是意识到了佳纹达正在触及危险话题。佳纹达赶紧又说道:“而她的新宠加贝瑞大人看起来正占据着她的全副心神。”佳纹达的薄嘴唇抿得更紧了,“她已经彻底成了他的掌上玩物。”

“是加贝瑞让她将注意力转向了凯瑞安,”奥瓦琳说,“那里的形势几乎像塔拉朋和阿拉多曼一样糟糕。凯瑞安饥荒遍野,所有的贵族都在不顾一切地争抢太阳王位。摩格丝可以在那里重新建立秩序,但她需要用去很多时间才能确保自己的王位。在这件事结束之前,她将不会有精力关心其他事情,即使是与王女有关的事情。我安排了一名职员不时写信给摩格丝,那个女人能够将伊兰的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摩格丝将无暇他顾,直到我们恢复对她的控制为止。”

“至少,我们的手里还掌握着她的儿子。”裘丽恩微笑着说。

“盖温很难说是在我们的掌握中,”苔丝琳厉声说道,“他的那些青年军在河两岸都与白袍众发生了一些冲突。他现在还听我们的话,但他也按他自己的意愿任意胡为。”

“他会受到管制的。”奥瓦琳说。爱莉达开始觉得奥瓦琳那张永远冰冷的面容很可憎。

“说到白袍众,”黛妮勒插嘴说,“培卓·南奥似乎正在主持秘密会谈,劝说阿特拉和莫兰迪割让土地给伊利安,以此换得九人议会放弃入侵这两个地方。”

平安地从悬崖边上退了回来,对桌的女人们开始对这个话题喋喋不休。她们讨论圣光最高领袖指挥官主持这次密谈是否会为圣光之子赢得过多的影响。也许白塔应该破坏密谈,以便她们能插足其中,取代培卓·南奥的地位。

爱莉达的嘴唇抽搐了一下。白塔在历史中经常会保持必要的小心,有太多人畏惧她们,太多人不信任她们,但白塔从没有害怕过谁;而现在,它害怕了。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