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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飞儿暗色的眼眸闪烁了一下,随后才恢复对自己的控制:“他也许是转生的路斯·瑟林,但他不是路斯·瑟林本人。”

“你怎么知道?”古兰黛一边问一边露出微笑,仿佛只是在说一个笑话,“也许像许多人相信的那样,所有人都在随着时光之轮的转动而转生。但就我所知,一个人根据预言的记载而转生,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有谁能知道他是什么人?”

兰飞儿给了她一个轻蔑的笑容:“我曾经仔细地观察过他,他依旧非常天真,就像一个牧羊人应有的样子。”轻蔑的表情在这时转为严肃,“但现在他有了亚斯莫丁,虽然他们的联盟并不牢固。而在亚斯莫丁之前,已经有四名使徒死在他的手上。”

“让他去削掉那些枯枝吧!”沙马奥粗声说道。他编织出一股风之力的能流,拖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一只胳膊搂住了雕花矮椅背。任何以为他现在很放松的人都是愚蠢的,沙马奥总喜欢愚弄自以为有机会偷袭他的敌人。“等到了回归日,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就能得到更多。难道你认为他能赢得末日战争,兰飞儿?即使他有了亚斯莫丁,但这次没有百盟团帮他了。不管有没有亚斯莫丁,暗主都会让他变得像一只破碎的灯盏,再也发不出半点光芒。”

兰飞儿拋给沙马奥一个充满轻蔑的眼神:“我们之中有多少人能活到暗主最终得到自由的时候?已经有四个完蛋了。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你吗,沙马奥?你也许会希望这样。如果你能击败他,那你就能彻底摆脱那道疤痕了,不过我已经记不清,在至上力之战中,曾经有多少次你与他正面对阵?你曾经赢过他吗?我似乎不记得你赢过。”她又毫无停滞地转向古兰黛,“或者会是你。因为某些原因,他确实不愿意伤害女人,但你甚至没办法像亚斯莫丁那样得到选择的机会。你无法传授他任何技艺,除非他决定把你当成他的宠物,那样你的生活就会有所改变了,不是吗?你不必再去决定哪一件玩物会让你更快活,你要学会如何去让别人快活。”

古兰黛的面孔抽搐了一下。雷威辛准备设立屏障,以免两个女人间的战斗会误伤到他,他甚至准备在烈火出现时立刻将自己传送走。他感觉到沙马奥也在聚集至上力,而且正在采取一些与他不同的行动——沙马奥称此为争取战术优势。雷威辛探过身,抓住沙马奥的胳膊。沙马奥恼怒地甩开了他,但时机已经过去了。两个女人现在不再彼此对视,而是一起看着他们。她们不会知道刚才出了什么事,但雷威辛和沙马奥之间显然是发生了些什么,怀疑的光芒正在她们的眼里闪耀。

“我想听听兰飞儿到底想说些什么,”雷威辛并没有看沙马奥,但他的话明显是对沙马奥说的,“她一定不止是愚蠢地想吓倒我们。”沙马奥甩了一下头,那也许是点头同意,但也可能只是恼怒之举。不过雷威辛的目的已经达到。

“哦,说到重点了,虽然一点威吓并不是坏事。”兰飞儿的黑眸里仍然保留着怀疑,但她的声音如同潭中的静水一样清澈。“伊煞梅尔想控制他,却失败了,最后想要杀死他,也失败了。伊煞梅尔企图用恐惧征服他,而恐惧对于兰德·亚瑟并没有用。”

“伊煞梅尔的脑子有一大半都疯了,”沙马奥喃喃地说,“他身上残留的人性不到一半。”

“我们只是人吗?”古兰黛扬起一侧的眉弓,“肯定不止如此吧!这才是人。”她伸出一根手指抚摸了一下跪在她身旁的女人面颊。“我们应该创造一个新词来称呼自己。”

“不管我们是什么,”兰飞儿说,“我们可以在伊煞梅尔失败的地方赢得成功。”她微微向前倾过身,仿佛是要将她说的话压向屋里的其他人。兰飞儿很少会表现出激动的情绪,现在她是怎么了?

“为什么只有我们四个?”雷威辛问。关于兰飞儿现在的态度,可以以后再讨论。

“为什么还要其他人?”兰飞儿回答,“如果我们能让转生真龙在回归日时跪倒在暗主面前,为什么还要把这份荣耀和报偿跟多余的人分享?而且他也许还能被用来……你是怎么说的,沙马奥?削去那些枯枝。”

这是一个雷威辛可以理解的回答。当然,雷威辛不信任她,他不信任任何人,但他懂得野心。在路斯·瑟林把这些使徒封印在暗帝的囚牢中之前,他们一直处心积虑地谋划自己的权势地位;从他们重获自由的那一天开始,这样的谋划也重新开始了。雷威辛只需要确认兰飞儿的谋划没有干扰到他自己的。“说吧!”他对兰飞儿说。

“首先,还有其他人正在试图控制他,也许是要杀死他。我怀疑那些人里有魔格丁和狄芒德。魔格丁总是躲藏在阴影里,而狄芒德一直都在恨着路斯·瑟林。”沙马奥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或者只是一阵抽搐,但他对路斯·瑟林的恨意与狄芒德相比微不足道,虽然他有更好的理由去恨路斯·瑟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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