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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座无人的小岛,向外望去,远处海面是白雾茫茫,将它包围了起来。

岛上曾经有住过人,但都已经变作了白骨垒垒,而且很久没有人再来了。

此处有一个很大的山洞,里面有二十四个小山洞,其中刻录了一首李白的《侠客行》,而在这首诗之侧刻着一些图画,还有看上去像是蝌蚪文的图形。

乐远岑被神雕带到了山洞中,她看着石壁所刻,岩壁上的图文很是古怪,仿佛是各种武功招式与经络图象。

如此武功,她仅仅是稍稍随之练习,体内的内力则是涌动了起来。

当下让她更加困惑的是,神雕说距离他们分开只过去了五天,但她明明已经渡过了五年。

这座小岛到底是什么地方?

‘方外之地。’神雕听到乐远岑的疑惑,它又写到,‘练武成功,你出岛。’

“我出岛?那么你呢?”乐远岑看着神雕,它雕身中多出的狂暴之力是因为被雷劈的。

她与神雕都不懂得动物怎么成妖,别说动物了,她就连人怎么修仙也是一无所知。然而,雷劫这个词自古就流传在荒诞离奇的话本中,神雕被雷劈了而重伤,眼看也许没有几天能活了,是不是意味着它没能度过雷劫?

乐远岑看着石刻图文,以李白的古诗所记载的武功——白首太玄经,这种闻所未闻的武功,也许已经脱离了一般的武学。

诡异的海上白雾,诡异的时间差,诡异的石刻武学。一切都昭示着这里如同神雕所测可能是方外之地。然而,不管此处是哪里,为何存在那么多的离奇之事,乐远岑先想到的是治好神雕的重伤。

神雕却只是摆了摆大脑袋不再继续写字了。

只是,乐远岑并不好糊弄。她与神雕相伴了太多年,近乎是直觉地感觉到了一种可能。“我练成了这套武功就能够治好你的病。”

“呜,呜——”神雕否认地叫了起来,它刚想冲出山洞就被乐远岑揪住了所剩不多的一撮羽毛。

“只是,我会付出代价,也许是死亡的代价。”

乐远岑在转瞬之间已经猜到了一种可能。用人的武功给雕去治病像是天方夜谭,但是以石刻上非人的武功,为非同寻常的神雕去治疗雷劫之伤呢?对于天地之力,神雕的认知远在她之上,神雕必然比她更了解其中的情况。

“雕兄,我不会轻易地以命换命。可是你不一样,如果那些年没有你以天地之力修复我的神魂,我早就魂飞魄散了,根本活不到今天。”

乐远岑走到了神雕身前,她看着巨丑的雕脸,“我不是随便舍己为人的好人,但也不想成为忘恩负义的小人。你知道我的来历,如果是以我今生之死,换得你的一份长生机缘,请你让我试一试。否则,我怕是余生都会不安。”

神雕沉默了很久,它的一生着实离奇,活了几百年完全没有遇到相似的同类,虽然它像是人类话本里的妖怪,但距离成为能呼风唤雨的妖怪显然还很远。

乐远岑是它遇到了第一个异类,异类则是它的同类,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它才会尽全力帮助她修复神魂。它知道乐远岑是有机缘的人,如果她今生走到了尽头,在离开这个世界后,可能会开始新的一生。

即便如此,对于乐远岑而言,如果她的今生已尽,在这个世界她就是死了。

这个小岛的武功明显不能给雕来练习,可是它能感觉到这套武学的非同寻常,说不定能帮助它治好身体的重伤。但是,它从未想过让乐远岑以命换命。

如果乐远岑为它治疗了雷劫之伤,它隐约觉得乐远岑可能会不被这个世界的天地所容?被天地不容,下场只有死亡。

“我懂了,它可能会治好你。你别想藏起来,反正你是出不了岛的。你这么大一只雕,我还会找不到你。”

乐远岑不需要神雕再告之什么,沉默有时就是最好的答案。“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我心意已决,要走一起走,要不然就都死在这岛上。只要有希望能治好你,我就要试一试。你不如将其中风险利弊告之我,让我有个准备更好。”

神雕挥动了翅膀轻轻拍了拍乐远岑的背,这人怎么就那么固执!

它将可能的风险写了出来,雷劫作用于神魂,乐远岑帮助它疗伤,很有可能会神魂不为天地所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

乐远岑看着地上的字笑了起来,她并非不怕死,但也不怕死得其所。“我觉得这是有所坚持。人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才是人。”

白首太玄经的武功非同寻常。

乐远岑依照石壁所刻的那些奇文怪图运行了体内真气,这套武功包涵了内功心法与武学招式,却都是在那些歪歪扭扭的怪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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