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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说过出家人是没有朋友的。”乐远岑没有正面应答无花的邀约,“香帅算是你寻到的朋友吗?”

无花笑了起来,香帅是一个很难让人讨厌的人,但这并不是他们成为朋友的原因。“贫僧与香帅并不是朋友,与楚留香才是朋友,他们是有所不同的。楚留香也读过你的名作,你不想认识一下他吗?”

乐远岑也笑了,楚留香在翻开扉页时的脸色必然非常精彩。“江南好,我似乎没有不去的理由,如果我有空的话会去赴约。”

约定之后,就是等待黎明的来临。

黎明前的黑暗,似乎是最黑暗的。

正在这个时候,两人再度前往了邀月所在的山谷出口处。

邀月本是在树上打盹,一听到有人靠近就皱着眉飘下了树。

“你们该是在宫里好好反省,竟然还有胆子擅自离宫!怜星,你不用劝我了,今日我必要将这两个不听话给杀了。”

乐远岑没有多言就先行一步攻向了邀月。

她放任了体内已经翻腾的内力,它们不断冲击着经脉,叫嚣着要找到决堤口,在与邀月两掌相对之事,冰火不同属性的两股内力绞杀在了一起。

这就是唯一制造破绽的可能。

明玉功可以吸纳靠近邀月的一切,也就会将这股沸腾燃火的内力吸入邀月体内,两.性相克积淀到了一定的程度,必然会在邀月体内出现一刻的破绽。

邀月如果没有疯,应该会有所察觉与顾忌,就像她与燕南天的对战不得不中断。可是邀月已经疯了,疯子是没有顾忌的。

乐远岑只觉一股极度严寒的内力源源不断冲入了体内,她也将一股灼热的内力倾注入邀月的身体中。

两者循环往复之间,她体内相冲的力量越聚越深,让她已经无法再完全保持意识的清醒。终是仿佛听到了体内轰鸣的一声,那些集聚翻涌的内力决堤了,宛如山洪倾覆冲入了奇经八脉,让她向后飞去直接倒在了地上。

轰隆——,天上骤然响起了雷电之声,暴雨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这一刻,乐远岑已经不觉得疼痛了,甚至都听不太清楚暴雨击打树林的声音。她坠入了黑暗之中,四周是一片死寂,什么都不存在。

为什么还要再坚持下去?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她就身在黑暗里,即便心有光明,却不能自欺欺人地说不在黑暗之中。

乐远岑脖子上挂的铜钱垂到一旁。

一切的声音仿佛都远去了,只是雨滴敲击铜钱的声响却突兀地钻入了耳里,随之似乎是有隐约五个字响起,‘小乐,我来了。’

那是在她尚且无法在疾风骤雨里穿行时,曾经有人穿过重重人海为她撑起一把伞,引着她穿过了暴雨倾盆,等到了云散日出。

暴雨无情地落在乐远岑的身上,她终是微微勾起了嘴角,分不清是哭是笑。

霎时间,乐远岑心如明镜,她非常清楚没有人会来,因为是她自己选择了一条黑暗险途。而今,尚有再见未见,尚有大仇未报,她必须走完这一条路。

下一刻,乐远岑聚精会神地咬牙运行了内力。体内的经脉仿佛已经四分五裂,而从中被再度调动的内力,又是反复碾压着断脉。

不知是过了过久,时间仿佛缓慢地推移着,一波波的剧痛中,内力宛如从小溪变作河流,从河流汇成了江水,江水又是滚滚而逝,终是听到了大海凝聚而成的浪涛汹涌之声。

“咚!”一声倒地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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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远岑睁开了眼睛,她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是暴雨也没有压制的血腥味。

无花手里的刀深深插在土中,而他握紧了刀,单膝跪在了地上,这才让刚刚能稳住了身形。“终于,邀月施主与怜星施主能够团聚了。”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此刻,天际也微微泛起了白色,虽然还不见红日的踪影。

乐远岑支起了身体,她一步步走向了邀月的尸体边,确定了无花最终是一刀断了邀月的脖子。“团聚了就好,才不辜负人月两圆的美意。”

“可惜移花宫里没有酒,我们也无法对月饮一杯了。”无花说着吐了一口血,这种情况下,有酒他也必须克制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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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之后,移花宫里的存粮全部告罄。乐远岑与无花离开了移花宫。

“虽说相逢是缘,但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了。”乐远岑站在岔路口微笑着说到,“下次,我们还是在寺庙或者别院相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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