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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朝着岛内走去就想到一点,哥舒冰以塞外的诡异绝世武功买了蚀骨的命,宫九如果未能要了蚀骨的命,那么她会否有可能反而寻到岛上来。

吴明忽而就笑了起来,如果真有一个人能找到岛上来,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能要了他的命,难道不是千载难逢的趣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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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二日。

乐远岑离开了杭州城,朝着远处的山林而去。

之前,她就得到了消息瀚海国的一队人马来到了江南,其中还有一位孔雀王妃。以正常的逻辑去推论,老国王病重之后,即便不是闹出了皇位继承的腥风血雨,但王室亲眷也不可能在此刻离开西域远赴江南,只为了给花如令祝寿。

孔雀王妃奔赴千里必有所求,花如令又希望借着他的寿宴假做铁鞋大盗之戏,两出好戏撞在一起,怎么可能不闹出变故。

乐远岑在瀚海国的人马来到江南时,就已经派人手盯上了他们,只是那些人全无异动。除去他们真是好心来祝寿之外,还有可能就是在江南一带,他们早就有了帮手。这个帮手会是谁尚且不得而知,可有一点却是已知的,朱停莫名其妙地托人给了陆小凤一个酒葫芦,只怕其中出了什么事情。

既然乐远岑不去花家赴宴,不如就先一步帮忙找一下朱停。

朱停精通机关术,难说别人想要利用他做什么,就算一般的威胁之道不管用,但朱停爱老婆,如果对方绑了老板娘,那么朱停只怕会假意就范。

一只酒葫芦正是朱停传递的提示,他们夫妻两人极有可能是被绑到酿酒之地了。

前段时日,乐远岑把酿酒的方子给了陆小凤,这一个月来,他没少与杭州城附近的酿酒人打交道,茶余饭后也将这些事都说了出来。

乐远岑依着陆小凤说的几个地方,终是在入夜之后,在一家酒坊里解救出了被绑的朱停夫妇。只是,朱停却说了一件事,下药绑他的人正是一直出入花家的宋神医。

“宋问草也算得上名医了。听说当年花七公子被害之后,花堡主广延名医为其医治,宋问草也被邀请去了。这些年应该一直都与花家有来往,为花家人诊断头疼脑热的毛病。”

朱停也正是因为对宋问草没有防备,才会让他钻了空子挟制住了老板娘,“宋问草逼问了我花家的地下密室,看来他必是要去里面找什么。那个地方有自毁机关,一旦开启上方的河流之水会冲入地下,无人可以生还。”

朱停此言一出,他就看到乐远岑急速地朝外冲了出去。“哎——,乐捕头,还有后半句,我把逃生的秘密刻在酒葫芦里了,陆小鸡一定能猜到的!”

乐远岑听到风里传来了朱停的言语,她是很想问一问陆小凤的交友标准,他的朋友还真都各有特色,朱停就不能把最关键的话放在最前面说吗!

即便朱停认为陆小凤能够猜到,乐远岑也没有放慢脚步,因为一直出入花家的神医宋问草竟然与瀚海国一众人马有关。

宋问草一藏就是十几年的时间,时间刚巧还是花满楼被刺瞎了之后,他会不会与铁鞋大盗有关?花如令到底又是握有什么能左右瀚海国皇位更替的要物,这东西会不会让人铤而走险?

乐远岑觉得联想能力太好未必是好事,但是作为接下花家一案的捕快,她不能坐视不管。至于,这里面是否掺杂着一些私人感情的担忧,都是先要应对在夜色中突然现身的劫道者才行。

不同于昨夜的乌云蔽月,今夜的月光足以照亮来人的面容。

乐远岑见到来人就微微蹙眉,这人并未身着夜行人,他穿着一身华贵的衣服,如果不是他瞬间迸发的杀意,倒是不像来杀人,而像是特意来林间赏月。

“太平王世子?”乐远岑几乎是确定地报出了来人的身份。

在出京之前,乐远岑早就见过了一众皇亲国戚的画像,那些都是朱旬所留的画像,意思是让她心里留个底。

毕竟乐远岑是总捕头,不是西门吹雪那样一剑快意的江湖人,所以万一遇到了先要斟酌行事。太平王世子的画像不在其中,但是来人与太平王长得有七分相似,所以可以大胆地猜一下。

宫九眼眸一暗,宫九是行走在外的名字,而知道他世子身份的人很少,他真的没有想到乐远岑知道得不少。

“看来,皇上比我想得更加周密一些。”

宫九很快就联想到了乐远岑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身份。他一直所图甚大,对皇上也就加倍留心,而这世间少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由己及人,皇上并非看上去那般无害,所以他对外面的事情也很关心。

宫九想到这里竟是笑了,他果然来对了,不走这一遭怎么能知道这些有趣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是来要你的命。因为你给我带来了些许惊喜,我好心告诉你一个消息,铁鞋死了,其他人应该都没事,我亲眼看到他们讲铁鞋的尸体抬出了花家堡,至于孔雀王妃一众人已经暂且教于知府看守。这样一来,你也可以安心上路了。”

“我尚且有一个问题,那些杀手都是你的人吗?”

乐远岑在见到宫九之际就有了很多猜测,太平王世子居然与如此严密的杀手组织有关,他会否有更大的图谋?朱旬所言的人心浮动,有人想要逾越江湖与朝堂的界限一事,是切实被言中了。

“是,也不是。他们该算是小老头的人。”宫九却是没有再解释他与吴明的关系,他的好心情已经用完了。于是,下一刻宫九就拔出了剑,寒光凌冽直刺乐远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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