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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德挥了挥拿着空杯子的手,挥开这个话题。“告诉我关于戴玲的事。”如果伊兰出了什么事,塔拉文家族的戴玲将会是安多王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兰德已经告诉过她,伊兰正在返回凯姆林的路上。“如果她以为她能得到狮子王座,我也可以为她找一座农场。”

“得到王座?”黛拉难以置信地说。她的丈夫大声笑了起来。

“我不明白湿地人的想法,”贝奥说,“但我不认为那个女人想要这个。”

“绝对不会。”巴歇尔拿起酒罐,为兰德倒了更多的调味酒,“一些低阶贵族本想拥戴她在亚林吉尔称王,好从中获利,而戴玲女士行动得很快,在四天时间里,她就绞死了其中两名带头的人,对另外二十人判处鞭刑,罪名是背叛王女伊兰。”他又赞许地笑了两声,他的妻子则哼了一声。如果换作是黛拉,从亚林吉尔到凯姆林的一路上大概都要立满绞刑架了。

“那么那些关于她要统治安多的谣言呢?”兰德问,“还有她为什么要监禁爱伦娜和娜埃安?”

“她们都在谋取王座。”黛拉说。她的黑眸里闪烁着恼怒的光芒。

巴歇尔点点头,他比他的妻子更平静。“三天前,克拉瓦尔加冕的讯息传来,使得你已经去了塔瓦隆的传言显得更加真实。两国的贸易恢复之后,每天都有许多鸽子在凯瑞安和凯姆林之间穿行,你甚至能踩着它们的背脊在天上走路了。”他放下酒罐,坐回椅子里。“娜埃安在那天上午宣布自己有权得到狮子王座,爱伦娜在中午之前发出了同样的宣告。日落时,戴玲、佩利瓦和鲁安逮捕了她们两人。第二天,他们宣布戴玲为安多摄政,直到伊兰返回凯姆林,那时他们将拥戴伊兰为安多女王。大多数安多贵族都已经宣布支持戴玲,我想,其中有些人是希望戴玲自己坐上王座的,但亚林吉尔让即使是最有权势的贵族也不敢乱说话了。”巴歇尔闭上一只眼睛,瞄着兰德。“至于你,他们全都绝口不提。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像我这种脑子就想不清楚了。”

黛拉冷笑着望向兰德:“那些你允许他们随意进出宫殿的……势利小人,都已经逃离凯姆林了,有传闻说,他们之中的一些人已经逃离了安多。你应该知道的,他们或者支持爱伦娜,或者支持娜埃安。”

兰德小心地将装满酒的银杯放到椅子旁边的地毯上。他留下里尔、亚瑞米拉和其他人是为了迫使戴玲和她的支持者与他合作,他们绝对不会把安多丢给像里尔大人这样的人。只要有时间,只要伊兰回来,这种办法也许仍然有用。但所有的事情都变化得愈来愈快,远远超出他力所能及的范畴。不过,仍然有些事情是他能够控制的。

“费德文是一名殉道使。”他说道,“我在凯瑞安时,他可以向我报告这里的讯息,如果有必要的话。”说这句话时,兰德瞪了麦兰一眼,麦兰只是用最冷漠的目光回望着他。黛拉望向费德文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过于热情的狗丢在她的地毯上的死老鼠。巴歇尔与贝奥的目光则带着若有所思的意味。而处在众人目光焦点的费德文只是在努力地想把身体站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是谁,”兰德继续说道,“任何人都不行,所以他才没有穿上黑衣。今晚我还要送两名殉道使到赛玛拉迪领主和维蓝芒大君那里去。当他们在道尔隆丘陵和沙马奥作战时,会用得上殉道使的。看样子,我还要在凯瑞安忙一段时间。”也许安多也有他要忙的。

“就是说,你终于要命令枪矛前进了?”贝奥问,“今晚你就会下达命令吗?”

兰德点点头,而巴歇尔怪笑了两声:“真该为这个好好喝几杯,不过现在这种天气已经让人的血变得像热麦片粥了。”他的笑容很快又变成了满面愁容。“烧了我吧!真希望我能在那里。不过,为转生真龙守住凯姆林应该也不是小事情。”

“你总是想到刀剑出鞘的地方去,丈夫。”黛拉的语气中充满了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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