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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走唱人看见我们,就要泽凌安静下来,”爱瑞娜插嘴道,手指摩搓着腰间的箭囊。“但我们听见了。”她的声音像她的目光一样严厉。

“我知道现在她们两个都是两仪师了,吾母,但如果有人发现这件事,她们仍然会有麻烦,不是吗?我是说,如果被姐妹们发现的话。任何伪装成两仪师的人如果被发现的话都会有麻烦,即使是在许多年以后。”妮可拉的面容没有改变,但她的眼睛似乎突然紧紧地盯住艾雯,她专注地又向前靠近了一些。“任何人都是,对不对?”

艾雯的沉默让爱瑞娜的胆子大了起来,她咧开嘴笑了,在这样的黑夜里,那种笑容让人感到非常不愉快。“我听说那个叫史汪的女人还是玉座的时候,派遣奈妮薇和伊兰离开白塔去完成某项任务。我听说你同时也被她派出去了。当你们回来的时候,你们陷入了各种各样的麻烦。”她的声音里流露出狡诈的暗示,“你还记得她们伪装成两仪师吗?”

她们都在看着艾雯,爱瑞娜骄傲地靠在她的弓上,妮可拉则一副期待的模样,面前的空气简直就要爆裂开了。

“史汪·桑辰是两仪师,”艾雯冷冷地说,“奈妮薇·爱米拉和伊兰·传坎也是,你们应该对她们表现出应有的尊敬。对于你们,她们是两仪师史汪,两仪师奈妮薇和两仪师伊兰。”两个女人惊讶地眨了眨眼。实际上,艾雯的胃正在狂怒地颤抖。今晚她遇到了这么多事情,而现在她又被人威胁,威胁她的竟然是这些……她想不出一个足够凶狠的词汇。伊兰肯定能想出来,伊兰会倾听马夫、车夫和其他各种人的对话,记住那些她本该拒绝去听的辞句。艾雯打开圣巾,仔细地将它披在肩头。

“我不认为您明白了我的意思,吾母,”妮可拉急忙说道,她的声音中没有恐惧,只有企图实现目的的强硬,“我只是担心,如果有人发现您曾经——”艾雯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哦,我明白,孩子。”这个愚蠢的女人是个孩子,无论她今年到底几岁。其他年长初阶生所犯的错误通常只是对派去教导她们的见习生过于傲慢,即使是最愚蠢的人也明白绝不能顶撞两仪师。艾雯的怒火已经到了白热的程度,这个女人竟然有胆来冒犯她。她们两个都比她高,但艾雯将双手叉在腰间,挺起了胸膛,那两个人立刻矮缩了下去。“你是否明白对一位姐妹进行指控,是多么严重的事情?特别是指控者只是区区一名初阶生的时候?而你所谓的证据只不过是一段你偷听到的对话,说出这段话的两个人更是身在千里之外!提亚娜会活剥了你的皮,让你将一生剩余的时间全都用来洗碗盘。”妮可拉一直想要插话,看样子,她是想要道歉了。她狂乱地想要把一切都改变过来,但艾雯没再理会她,而是转向了爱瑞娜。那名狩猎者又退了一步,舔舔嘴唇,表现出明显的不安神情。“不要以为你能轻松无事地走开,即使是一名狩猎者也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被揪到提亚娜面前。如果你的运气好,也许你不会被绑在车辕上,这是他们对付犯偷窃罪的士兵的手段。不管怎样,你最后会被一个人扔在路上,陪伴你的只有满身鞭痕。”

艾雯深吸一口气,双手在小腹前紧握,让它们不至于颤抖。对面的两个女人显露出遭受打击的模样,差点就要从艾雯面前逃走了,艾雯希望那些低垂的目光、消颓的双肩和来回挪动的脚步不是伪装的。艾雯可以立刻就将她们送到提亚娜那里去,她不知道对于威胁玉座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处罚,看样子,最少也要将她们驱逐出营地。对于妮可拉,要等到她的导师认为她的导引能力不会在无意中伤害到她自己和别人时才可以。那样的话,妮可拉·崔荷尔将永远不能成为两仪师,她的潜质就彻底被浪费了。

只是……任何冒充两仪师的女人如果被逮住,都会遭到严厉的处罚,让她直到数年之后仍然会为此哭泣哀嚎。如果是这样做的见习生被逮住,她能做的只有幻想这是在别人身上发生的事。奈妮薇和伊兰现在肯定是安全的,她们已经是真正的两仪师了;她自己也一样。只是,这样的事情只要变成人们偷偷谈论的话题,那么评议会承认她是真正玉座的机会将彻底消失。比起偷偷去见兰德,再回来把一切向评议会当面说清楚,这件事的影响一样恶劣。她不敢让这两个人看到她有一丝犹豫,甚至是一丝怀疑。

“我会忘掉这件事。”艾雯厉声说道,“但如果我听到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蛛丝马迹,无论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她颤抖着吸了口气——如果她真的听到人们议论这件事,那么她几乎就什么都不能做了——但从她们惊惶失措的样子看来,她们的理解与艾雯的担忧完全相反。“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回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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