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1 / 2)

佩林脑袋里有上百个问题在打转,这些都是他以前从不曾想到的。他牵着快步穿过通道,走到一个地势平坦的地方,这里不是空地,不过林木并不茂密。树干比凯瑞安的更高,但也是同样枯干,就连松树也不例外。除了松树之外,这里的树木中佩林还认得的也只有橡树和羽叶木了,气温似乎比凯瑞安还要热一点。

菲儿跟在他身后,但是当他从左边回转过身时,菲儿却牵着燕子从右侧走了过去。亚蓝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们两人,直到佩林朝自己的妻子点点头,这名前匠民立刻牵着自己的阉马跟上了菲儿。尽管他的动作很快,贝恩和齐亚得还是超过了他;她们仍然戴着面纱。尽管佩林命令随后跟进的是两河人,但赛兰蒂和二十多名年轻的凯瑞安和提尔人已经拉着马从通道中涌了出来。二十多名!佩林摇摇头,停在朱尔旁边,后者正转着头,四处端详着稀疏的林地。

这时,丹尼才和高尔一起穿过通道,后面跟随着跑步通过的两河人。那两面猩红的旗帜就跟在丹尼的身后,一离开通道,它们就被高高竖立起来。那些男人们真该刮一刮他们愚蠢的胡子。

“女人真让人不敢相信。”高尔嘟囔着。

佩林张开嘴想为菲儿辩护,但他很快就意识到高尔一定是在说贝恩和齐亚得。为了掩饰自己的动作,他说道:“你有妻子吗,朱尔?”

“索拉。”朱尔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的注意力还在周围的树干之间,佩林相信他现在还握持着至上力,虽然林木稀疏,但在这里安排伏兵并非不可能。“她正在想念我,”朱尔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了,“你一下子就能明白。真希望能知道她的膝盖为什么受伤了。”

“她的膝盖受了伤,”佩林语气平淡地重复了他的话,“现在很痛。”

朱尔似乎忽然意识到佩林正莫名其妙地瞪着他,而高尔也是。朱尔眨眨眼,但立刻又恢复了刚才那种警戒的神情。“请原谅,佩林领主,我需要戒备周围。”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什么都没说,然后才又缓缓开口道:“这是一个叫凯德尔的家伙研究出来的。米海峨不喜欢我们自己进行探索,不过只要我们有了成 果……”他的面孔微微扭曲了一下,似乎是在说明即使在那时马瑞姆也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认为那也许就像护法和两仪师之间的约缚。我们三个人里大概有一个是结了婚的,就是说,三分之一的人的妻子在知道丈夫是什么人之后并没有逃走。我们这些人在离开妻子时,就会感觉到她们,她们也能感觉到我们。男人喜欢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安全的。”

“确实。”佩林说。菲儿带着那群傻瓜到底要干什么?现在她正骑在燕子背上,那些傻瓜就聚在她周围,仰头看着她。佩林打定主意要阻止菲儿跳进那个所谓节义的胡闹里。

森妮德和玛苏芮以平稳的步伐跟在最后两名两河人之后,和她们在一起的还有她们的三名护法,当然,智者们跟在她们身后监视着她们。森妮德拉住缰绳,仿佛是要上马的样子,但伊达拉低声说了些什么,同时朝一棵倾侧的粗大橡树指了一下。两名两仪师看着她,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然后交换了一下眼神,才牵着马朝那棵树走去。如果那两个人一直都那样听话,以后的行动一定会顺利得 多——虽然森妮德的脖子硬得如同一根棍棒。

随后过来的是替换的马匹,每十匹马一队,由多布兰的领民看管着。佩林一眼就看到了毅力,它是其中一队的领头,佩林希望那个照看它的妇人能做得好一些。马队之后是许多高轮补给车,车夫都在尽力吆喝着,催赶马匹,大概是害怕通道在自己通过时突然关闭。补给车有许多辆,因为每辆车都不大——为了能穿过通道,所以不能使用真正的货车。费戈和朱尔都做不出兰德或柯朗能做出的那种大通道。

当最后一辆补给车驶过通道时,佩林打算下令关闭信道,但支撑信道的是费戈,他还在凯瑞安那一边。片刻之后,一切都来不及了,贝丽兰走了过来,她牵着一匹白色的母马——一尘不染的雪白就如同燕子毫无瑕疵的乌黑。虽然贝丽兰的骑马装领口高得贴住了下巴,但佩林的心情没有丝毫的轻松——她的胸衣紧贴在身上,完全像是塔拉朋的风格。佩林不禁呻吟了一声。跟着她的是海芬和翼卫队的将军贝坦·加仑恩——这名灰发男人似乎是把他的黑眼罩看成像头盔上的羽毛一样的装饰,后面是穿戴红色盔甲的翼卫队,总共超过九百人。海芬和所有去过杜麦的井的人都在左上臂系了一段黄色的绳索。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