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完5（2 / 2）
这般想着，简言越觉得可行，乐滋滋地继续把清单列出来。
也在这当儿，“哐当”一声，一个被踩压过的铝罐滚到了简言脚边。
简言停下打字的手，向铝罐滚来的方向望去。
“哟，这不是简言吗？”
眼前人跟简言一样，是个学生，校服外套随意地披在肩上，头发染着叛逆少年常见的褐黄色。
简言在记忆中尝试搜索出这位同学的名字，最终在初中时期隔壁班同学面孔里找到了匹配吻合的。
“怎么？不认识我？”少年带着一股中二气息朝着简言走去。
简言明显感觉到来者不善，但还是沉住气，礼貌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少年脸色一变，呸了一声，“少给我装这一副好学生的样子。老子看你一次就恶心一次。”
“呵，成绩好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跟男人搞在一起。”
“真不明白学校里的老师是瞎了眼还是脑子有病，竟把你这种同性恋当宝，天天挂在嘴边。”
“老子他妈听你名字一次就恶心一次。”
少年话语越来越不堪入耳，简言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挥拳而上。
这么直白的恶语相向简言不是第一次听，只是以前是偷偷听来，现在是劈头盖脸下来，感受还是有差别。
任谁听了都不舒服。
他默默攥紧手心，想在不惹事前离开此地。
他没打过架，不知道自己的拳头硬不硬，但从小受过的教养又疯狂有力地克制住这股冲动。
前面的人步步逼近，他屡屡后退。
就在那人伸出手的同时，他眼前倏地一暗，一个厚实的背影挡在了他面前，抓住了那只手。
少年估计也没料到跑出一个程咬金，看着对方护犊的样子，乐呵呵地道：“这是又搭上新的？”
“呵，你成天搞这些恶不恶…”
话未说完，谢郁拳头已经落在了他脸上，“嘴巴放干净些。”
少年估计没反应过来，急骂道：“你他妈有病吧！”
谢郁丝毫没想手下留情，他完全不理会对方，很快另一拳实实在在落在对方肚子上。
少年痛得倒吸一口气，没料到谢郁劲儿那么大，他想挣脱却挣不开，挨了两拳不能还手有些急躁，开始使腿乱踢。
谢郁一个打惯群架的人，对付一个只会耍嘴炮，出招毫无章法的小子简直绰绰有余。
简言还是第一次看人现场干架，一时间看呆了。等回过神来，才想起去劝架。
简言跑过来那一刻谢郁就收了手。他打起架来六亲不认，但还是怕误伤到简言，停了手。
那人早被谢郁打得爬不起来，一副想骂骂不出，想还手又打不过的苦逼样。
谢郁喘了喘气，居高临下看着他：“给老子滚。我要在你口中听一次他的名字，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说罢，拽着简言就走。
……
谢郁觉得自己难得表现一次，耍个帅应该也不会太过分，于是拽着简言后两人就没有停下来过，头也不回地继续走。
直到走到公交处，谢郁才放开简言的手。
手上的温度骤然撤去，简言心里莫名失落了一秒。
他捏了捏手心，暗自回味了一下被牵着的触感。
两人相顾无言。
直到简言叹气，“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了。”
谢郁摇头，神色凝重地道：“就是走太急，忘拿吃的了。”
简言噗嗤笑了声，“没事，咱们回学校吃吧。”
谢郁恢复如常脸色，“嗯”了一声。
……
两人回到学校后先回各自的宿舍放东西。
简言从谢郁那儿接过书袋，却发现袋子上有血迹。寻着血迹看，才发现是谢郁的手磨破了皮，流血了。
“你手…”
“不碍事。”
谢郁回答得很快，把手上的袋子给简言就打算回去洗一洗伤口。
简言想起当初给谢郁上药那晚，他也是带着一身的伤，站在门外跟自己说“不碍事”。
简言连忙拉住了他，“谢同学，过来吧。”
谢郁就这么怔着被简言拉进宿舍。
今天这还是他们第二次拉手。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
谢郁第二次看着简言专注地给自己上药，心跳莫名就上来了。
好像也是那一次，他察觉到自己的动心。
说起来，还真要感谢自己的一身伤，白白制造了那么好的机会，虽然那时候的他下意识逃走了。
“以前就想问，你不打架，为什么宿舍备着那么齐全的医药箱。”
谢郁开口问。
简言想了下，“我也不知道，只是备个不时之需。”
随后像想到了什么，嘴角弧度扬起，“但现在知道了。”
谢郁心口莫名一跳，问：“知道什么？”
“不就是备给你的嘛。”简言笑道，又低头继续手上的活。
谢郁看着简言垂眸的样子，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听着刚才的话，一时心痒难耐。
谢郁伤的是右手，伤口不深，但出血多，简言还在耐心地为他做消毒清理。
自己的手被人视若珍宝般捧着，谢郁不自觉回握了一下，让简言不禁心口一跳。
谢郁却敏锐地捕捉到简言眼中消纵即逝的情绪，心底好像有什么正拨开云雾窜出来，让他觉得必须马上抓住，不然就飘走了。
“简言…”
谢郁用没受伤的手抓住简言的肩膀，半迫使地让他面向自己，道：“是我想的那样吗？”
闻言，简言睫毛微颤，又垂下，支支吾吾起来：“我…”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简言根本受不了与谢郁对视，撑了几秒，索性闭上眼点头认了：“对不起，我……”
话音未落，却被拥进一个炙热的怀抱里。
“我也是。”
耳边如是说。
不消别人多言，简言也知道这句“我也是”是什么意思。是两情相悦，是情投意合，不是自导自演的独角戏，也不是自说自话的一厢情愿。
“我不该逃避的。”谢郁闷闷地道，声音在肩膀上被压得有些低沉。
“你什么时候……”
“不知道，或许是你给我上药的时候，或许是重遇你的那天，又或许更早，早在几年前，我的心里一直有你。”
谢郁放开简言，直视着他说道。
简言被这惊喜砸得有点脑袋发胀，喃喃地道：“可我是同性恋…”
谢郁瞬间被气笑了，“我还不至于连自己是男的都不知道。”
“在你之前，我没喜欢过其他人，或许…我是也说不定。”
“但是不是不重要，我只知道我喜欢你。”
“简言。”谢郁凑了过来，无视简言憋红了的脸，直视他双眸，轻声道：“在一起吗？”
简言看着那双倒映着他身影的黑色眸眼，像被蛊惑了般，点了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