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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他喜欢吗?”奈妮薇厌烦地摇摇头,看着艾雯,“也许我不该因为你们三个的鲁莽和白痴感到惊讶,但我本来以为其他人会更有判断力的。”

艾雯又向后坐了坐,让佩林挡住自己。“我留下纸条了。”她虚弱地说道。她又拉了一下斗篷的兜帽,似乎是要遮住松开的头发。“我已经对一切都做了解释。”奈妮薇的表情更加阴沉了。

兰德叹了口气,乡贤就要用斥责的闪电轰击他们了,而且看起来这将是一场强度最大的雷暴,如果她胸中的怒火已经完全燃烧起来,如果她说要带他们回伊蒙村去,无论任何人再说些什么,那么她将是不可动摇的。兰德于是张开了嘴。

“纸条!”奈妮薇刚刚开口,沐瑞说道:“你和我必须平静地谈话,乡贤。”

兰德希望能阻止自己,但一连串的话语已经脱口而出,仿佛他打开的不是自己的嘴,而是一道泄洪闸。“你说的也许都有道理,但这依然不能改变什么。我们不能回去,我们必须继续。”他说话的速度愈来愈慢,声音也愈来愈低,等他说到最后时,几乎是在耳语了。乡贤和两仪师的目光都转移到他身上,兰德觉得自己仿佛正在妇议团面前为自己的罪行辩白,他坐回椅子里,心中希望自己能在别的什么地方。

“乡贤,”沐瑞说,“你必须相信,他们和我在一起比回到两河更安全。”

“安全!”奈妮薇轻蔑地一摆头,“是你带他们来到这个有白袍众的地方。如果走唱人说的是实话,这里的白袍众会因为你而伤害他们,告诉我他们怎么可能会更安全,两仪师。”

“有许多危险是我无法为他们抵挡的,”沐瑞对奈妮薇的质问表示同意,“比如他们可能被雷劈死。即使他们回到家乡,你也无法阻止这样的危险。但他们现在必须担心的并非闪电,也不是白袍众,而是暗帝,还有他的仆从们。我可以在这方面保护他们。碰触真源、碰触阴极力让我能给予这样的保护。对于每一名两仪师都是这样。”奈妮薇怀疑地抿紧了嘴。

沐瑞也隐隐显出怒意。她还是在继续说着,但她的声音几乎已经到了耐心的边缘。“即使是那些碰触真源的可怜男人,在他们能够使用至上力的短暂时间里,也能获得这样的保护。只是有些时候,他们碰触阳极力的污染让他们变得比常人更加脆弱。但我,或者任何一名两仪师,都能将我们本身的保护扩展到我们周围的人身上,只要他们像现在这样靠近我,隐妖就无法伤害他们。任何兽魔人只要靠近到四分之一里的范围内,它们的邪恶就会被岚察觉。如果他们回到伊蒙村,你能提供一半这样的保护吗?”

“你不过是在误导话题。”奈妮薇说,“我们两河有一句谚语,‘无论是熊咬了狼,还是狼咬了熊,兔子总是输的一方。’带着你的理由到别的地方去吧!不要把伊蒙村的人也卷进来。”

“艾雯,”过了一会儿,沐瑞说道,“带其他人走,让乡贤和我独处一会儿。”她的表情漠然如常。奈妮薇则气势汹汹,仿佛在准备着进行一场全力以赴的争斗。

艾雯立刻跳起脚,她显然想要维持住自己的尊严,但她又非常害怕乡贤会看到她松开的头发。她朝三个男孩扫了一眼,毫无困难地将他们召集起来。麦特和佩林用最快的速度推开椅子站起身,低声地做着礼貌性的道别,竭力压抑着拔腿就跑的冲动。就连岚在看到沐瑞给他的手势之后,也朝门口走去,一只手还拉着汤姆。

兰德跟在他们身后,护法最后关上了房门,守在走廊里。在岚的注视下,其他人走到了和那扇门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护法不许他们有任何偷听的机会。当岚认为他们走到合适的位置上后,便靠在墙上,即使没有穿那件变色斗篷,他纹丝不动的状态也很容易让别人忽略掉他,除非直接撞在他身上。

走唱人嘟囔了几句“应该好好利用自己的时间”之类的话,便转身离开了。临走前他又回头对男孩们严厉地叮咛了一句,“记住我说的话”。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人打算离开了。

“他是什么意思?”艾雯心不在焉地问,她的眼睛一直盯在挡住沐瑞和奈妮薇的门板上。她不断地玩弄着自己的头发,仿佛正在继续隐藏自己的头发和摘下兜帽之间犹豫不决。

“他给了我们一些建议。”麦特说。

佩林瞪了麦特一眼:“他说过,在我们确定要说什么之前不要开口。”

“这听起来是个好建议。”艾雯说。但她现在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

兰德则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奈妮薇怎么可能是这其中的一部分?他们怎么会和兽魔人、隐妖搅在一起?巴尔阿煞蒙怎么会出现在他们的梦中?这太疯狂了。他想知道明是否已经将她对奈妮薇的观察告诉了沐瑞。她们在房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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