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12（2 / 2）

终于安格薇尔开口了：

“兰斯洛特，我承认你比我强，所以你可以为所欲为，囚禁我，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离开。”

“也能随心所欲地替我做决定——别人骂不骂我是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事实上如果不是你把我关在这里，我早把那些蝼蚁碾碎成渣了。不需要你假好心建立什么流放之地。”

——林赛发现她身份后那不同寻常的表现终究还是激起了她的疑心。

把林赛打发回神国后，安格薇尔改变了自己的容貌，悄悄潜入了人族的城市。

巧合的是那座城市正在举行弥撒，她装作天真无知的幼童，向旁边的“大人”询问关于“黑暗神”的问题——

在以前，这是绝对的禁忌，任何不是以敌视的语气提起黑暗神的人都会被当做异教徒绑在火刑架上烧死。

但是当她问出口后，那个妇人却态度温和地回答她——

黑暗神就是神呀，三位神明之一。

祂有什么特殊的吗？

安格薇尔看着眼前无知的妇人，只想冷笑。

在几百年前，人族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们觉得世间所有的灾难都是她带来的，她就是天生的瘟神，谁靠近她都会变得不幸。

后来流言几经演变，已经到了凡是不利的情况都是她导致的。

安格薇尔假装懵懂地问：“听说她会带来灾难，是不是真的呀？”

那妇人急忙捂住她的嘴，告诫她：“不可以说渎神之语，教廷已经颁布了父神的神谕，凡渎神者一律流放至极北荒原。”

她站在前来弥撒的人群中，听着来往众人口中那个和以往截然不同的“黑暗神”。

安格薇尔只觉得讽刺至极。

把她关起来的是兰斯洛特，让她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流言蔓延的是兰斯洛特，现在，颁下神谕封口的还是兰斯洛特……

可问题是——

她需要他帮吗？

她是傻了残了废了不能动了还是明天就要死了不当黑暗神了？

以至于她需要他这样假惺惺地帮忙？！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安格薇尔的声音细细地发着抖，但那其实是她愤怒到了极致，连牙关都轻微地磕碰在一起，“不，你想都别想，我只会觉得恶心透顶！”

“而且你不要忘了——”

“你不是不死的，”她的话每一个字都仿佛从鲜血中捞出来，一说出口就带了彻骨的怨毒，“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拿回属于我的自由！”

兰斯洛特神色有片刻的怔忡，纤长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琉璃般流光溢彩的金色眼眸随之暗淡下去了一瞬。

但这仅仅是一刹那的事，快的让人觉得是错觉，他很快就把这近乎脆弱的表情压了下去。

他只是温柔地看着她，嗓音沙哑地道：“……对不起。”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能让你离开。”

他嗓音极轻，似乎说出一句虚无缥缈、几乎不可能实现的美好愿望：

“——在你学会怎样做一个人之前。”

安格薇尔冷冷地盯着他：“死心吧，没有那一天，我永远也不会变成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