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会说话的物件6（1 / 2）

魏不染又问：“你有别的衣服么？这套不要洗一洗么？”

叶浩初茫然摇头，垂眸不语。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脏，被嫌弃了。但主人通常并不喜欢听仆人解释。

他不是每年都会得到衣物。而前段时间谢尔曼先生比以前更暴躁了，总是打他出气，他的衣服就损耗的很快，目前只剩下身上这一套了。

这个时候有人按动了大门的门铃。

魏不染才知道这栋房子居然有门铃。

异变者的听力很敏锐，他听出了门外那个熟悉的呼吸节奏，知道来的是谁，请示道：“主人，可能是有人来送货了。”

魏不染先一步走上了楼梯，来到门厅。隔着门，她警惕地问道：“是谁？”

门外传来了那个温柔女声：“我是尤佳杂货铺的冬雪，刚才接听您电话的那位，来给您送货了。”

“好的，你之前说的价格是？”魏不染又多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叶浩初也已经来到了门厅，魏不染从贴身的钱包里拿出了5枚金币给了叶浩初，并说明买了什么东西，让他检查一下。

叶浩初恭顺说道：“是的，主人。”

魏不染打开了门，就退入了客厅之内，一个从门厅不能直接看到的视线死角。

她发现叶浩初似乎与冬雪是认识的，当然如果尤佳杂货铺经常来送货，那里的店员认识谢尔曼的仆人并不稀奇。

冬雪惊喜道：“小叶，你回来了？”

“嗯。”叶浩初递出5枚金币，将她篮子里的东西迅速拿出来，挪到了门厅的矮柜上。其实也没几样，油盐酱醋都是最小的瓶罐，还有两颗生菜以及一块咸肉。

冬雪小声问：“刚才打电话的是一位女士，是谢尔曼先生的亲戚么？”

叶浩初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站在客厅阴影中的魏不染，简短回答：“谢尔曼先生已经去世了，这里以后是谢尔曼夫人的家。”

对于已经过世的谢尔曼先生，冬雪显然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她只是发现了叶浩初的衣物上渗出了新鲜的血迹，关切道：“你又挨打了？”

“是在矿场受了伤。”叶浩初的鼻子闻到了那些食物的气息，新鲜的生菜叶子，以及虽然密封却还是会带着一些香气的柴米油盐，这些味道让他更饿了，他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说道，“不用担心，我是异变者。”

冬雪是杂货铺老板的女儿，一个普通的平民女孩。不过就算她的身份并不高，仍与异变者之间有着天然的鸿沟。

冬雪脸色微变，语气带出了几分打抱不平的态度，问道：“我可以和谢尔曼夫人说几句么？”

魏不染听到这里，还是决定与冬雪当面聊一聊，于是走近了几步。

这个时候冬雪看清了这位谢尔曼夫人的样貌，居然是那么年轻漂亮的少女？她怎么会嫁给垂暮的谢尔曼先生呢？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魏不染问。她此时表情很放松，也不是对讨厌的矿场管理员那种故意装出来的上位者气势，只是平易近人地随便一问。

冬雪就觉得一下子忘记了刚才所有的排斥情绪，心神莫名被眼前这位年轻陌生的女人吸引了，要指责的话完全说不出口。

犹豫了一下，她竟然没有遮掩修饰，就顺着对方的问题直白地回答了心中想着的理由：“谢尔曼夫人，小叶很温顺乖巧，家务也做得又快又好，请您善待他，不要无故责打他。以前谢尔曼先生经常打他，他身上总有伤，很可怜。”

“你怎么知道谢尔曼先生打他没有理由呢？”魏不染反问，此时她的语气更轻柔。

冬雪却一下子被问住了，咬着嘴唇不知道如何回答。

魏不染也不再逗她了，说道：“钱货两讫，你走吧，我原谅你的失言。”

这倒不是魏不染故意用什么高傲姿态，而是谢尔曼生前教导的所谓礼仪。在城里有房的人都小有资财，不能太随意。身为监控者的妻子，现在是遗孀了，也要维护自己尊严。被冒犯后要有反应，否则人善被人欺，端着架子，让人觉得她不可侵犯，至少自己坚定地这样认为，久而久之也可以避免麻烦。

她软弱，对方会觉得她好说话了，以后更冒犯的玩笑可能就说出来甚至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而她选择板起面孔，表达了自己不容冒犯的态度，对方果然知难而退。

“对不起，谢尔曼夫人，请您不要迁怒别人。”冬雪不敢看那位夫人的脸孔，无来由心虚，就好像自己真做错了什么，垂头慌忙道歉，一下子就放弃了为别人打抱不平，握着金币拎着空篮子一溜烟跑走了。

魏不染再次锁好门，对叶浩初说：“我想吃菜团子和蒸咸肉，厨房里还有一些粮食，你会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