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神探[九零]_分节阅读_第314节(2 / 2)

  她穿越前身边有过这样的同学,重度抑郁,坚持自己有病,哪怕去了十几家不同的医院,做过无数次检查,大小医生都说她身体健康,她仍坚信自己得了绝症,只是医生还没发现而已。无法克制地用这种想法折磨自己,哪怕理智也觉得自己精神出了问题,却仍无法控制……

  于是看着小弟的样子,又心疼起来。

  结账离开,姐弟俩并肩回家。

  她不断东拉西扯些话题,哪家店的甜点好吃,哪里在建迪士尼超好玩……家俊怏怏地应她,整个人心事重重。

  他一直在逃避,不想面对。

  回家后,家俊去洗漱时,家栋哥和家如都担忧地望过来,家怡只说明天去医院做体检。

  这一夜易家人都有些没睡好,隔日一大早家栋哥便起床给大家做早饭,吃好饭后家栋哥拍拍巴掌,果断道:

  “刚刚我给家如和家俊的班主任都打了电话,请假半天。我也休业半天,咱们四个人一起去医院,都陪着你,不用怕。”

  家俊今早没有流鼻血,但面色仍有些白,眼底也有点青色,显然他昨晚也没睡好。

  望着哥哥姐姐们关心的眼神,他扁了扁嘴,终于不那么像个小大人了。

  于是四口人坐上家怡的小轿车,成为油麻地医院第一波看病的病人。

  抽血化验、做各类检查、问诊等等,一个小时后就忙活完,下午下班前就能拿到血检报告。

  其他病也许还很难判断,这个病一看各项指标就有数了。

  一家四口于是又到医院边很好的饭店吃了顿大餐,家怡餐后打电话问了下情况,王伟亚仍坚持认罪口供,九叔、三福哥和岳哥拆分去做昨天安排的任务,忙完一上午也还处在推进状态,等明天她上班时再一起对所有成果进行讨论。

  下午易家栋带着弟弟妹妹到游戏城打电动、玩柏青哥,虽然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忐忑,但难得的一家人出来玩的时光,嗨起来时也能忘掉烦恼和恐惧。

  到傍晚时,医院的报告终于出了。

  医生看着急匆匆赶回来,各个表情紧张地四兄妹,笑着道:

  “所有指标都正常,易家俊对吧?很健康。

  “春天干燥嘛,青春期男孩子长身体,是不是常吃肉,蔬菜水果吃得少了啊?

  “热气啊,流鼻血很正常的。

  “补补钙,多吃些虾米一类东西。

  “偶尔吃一点动物内脏,多吃些蔬菜瓜果,还有哇,每天多喝水,尤其是春夏季喽……”

  医生事无巨细地叮嘱,易家人完全傻眼。

  在医生最后一个字落下后,家如第一个忍不住,哈一声抱住弟弟,随即仰头大笑起来,活像个小疯子。

  她甚至还抱着弟弟蹦跳了两下,下巴差点撞穿家俊的脑壳。

  医生看着他们一家人高兴的样子,也跟着笑了笑。

  离开医院,家怡第一时间接到岳哥的电话,对面刘嘉明几人都在,七嘴八舌都在问家俊检查结果怎么样。

  得知只是虚惊一场后,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倒没有嘲笑小家俊大惊小怪的,即便是笑得,也是因为放下心后的开怀。

  岳哥提议家栋哥干脆也别回去开业了,不如大家一起去吃避风塘炒蟹。

  家怡当即做了易家的主,小轿车于是直奔油麻地避风塘而去。

  到饭店时,岳哥几人已经在了,九叔还将阿香、Clara和宝树也接了过来,难得今天孙新没行程,竟也在座。

  各个看到小家俊都站起身与他拥抱,欢迎他快乐地回到大家身边。

  谁都没有提及家俊写的遗书和这些日子的长吁短叹及处理后事般的馈赠,只笑呵呵地像给小朋友过生日般请家俊担任点菜员,今天大家都依他,他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家俊全程红着脸,也不知道是羞赧还是劫后余生的兴奋,但总算,双眼有神了,那副想要蹦跳又要努力装大人的别扭模样也回来了。

  家怡开心地多吃了一只螃蟹,饭毕时肚子溜圆,坐车都弯不下腰了。

  饭后九叔又顺路送孙新他们回家,其他人都各回各家。

  家怡却开着车,载着大家去了海边,有车的便捷在这一刻体现出来,想看海就看海,可以不管时间的自由自在。

  站在港湾里看维多利亚湾上漂亮的大船和船上的霓虹,看远处天海相连的深蓝幕布。

  家怡与弟弟并肩,走在最后,再次问起:

  “家俊之前为什么预感自己会得绝症?”

  家俊脸红了下,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搞了这么大个乌龙,闹得所有人替自己担心,他好像个傻瓜。

  “我也说不好,但现在生活太美好了,像做梦一样,我总觉得好不真实,有时候又担心真的是做梦,梦醒了又回到很穷的时候,大哥为了赚钱每天即便努力维持笑容,还是会在躺上床时叹气。告诉你个秘密啊,我之前有一次半夜从梦里醒来,听到大哥裹在被子里哭啊……”

  家俊声音有些慢,又低低的,仿佛只是自言自语。

  家怡脸上笑容渐渐收拢,轻轻拉住家俊的手。

  弟弟好小的时候就没了爸爸妈妈,那时候大概正是他才开始记事,才开始用自己的眼睛去认识世界。

  原本的幸福忽然被一场灾难摧毁,失去父母,辛苦地跟在哥哥姐姐们身后。那时候他小,许多人以为他不懂,可能他的确说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受到了怎样的创伤,但这些痕迹深深印刻在他心里,在这个时候显现出了一些形状。

  “这也算一种PTSD。”家怡拉着他坐在海边堤岸上供行人休息的长椅上,看着海,低声说。

  “那是什么?”家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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