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狗咬了1(1 / 2)

宁遥醒来的第一感觉是头痛欲裂。

这实在稀松平常。

他们这些在外跑业务的,哪个不是拿命喝,宿醉早就见怪不怪。

用他那秃头老板的话说,酒是感情的交流,酒是事业的追求,但凡啤酒肚小于十月怀胎的,那都是对公司这个大家庭开枝散叶贡献不到位的。

——是晨会上要拉出来公开处刑的!

宁遥最近情场失意,借酒浇愁,喝得尤其猛,暂且脱离了处刑行列。

只不过,头疼是常有的事,可连着腰疼、屁股疼,浑身上下一起疼,就不太对了。

挣扎着坐起,宁遥扶额暗骂,狗屁的五百强,不知道用的什么劣质白酒,人家白酒乱性,他这白酒要命。

揉完脑门,宁遥的第二感觉是惊悚。

五月天不热,他也没有裸睡的习惯,可伸出来的胳膊、露出来的胸膛一片坦荡荡。

宁遥顶着头痛掀开被子,心里有点木,一把年纪,这是既要了命,又乱了性?

顾不上清理,他连滚带爬找到地上混着酒液、胃液乃至不明液体的衣裳,落荒而逃。

可人背,喝凉水都塞牙。

平常看不到一个鬼影的酒店,今天哪哪都是人。

保洁阿姨关爱他脸色,大厅经理扶住他问情况,门口侍应追着他要替他叫车……

一路如过关斩将,宁遥自以为拔足狂奔,实际上踉踉跄跄地……出了酒店。

九点多,日光正盛,洒在宁遥身上,令他缓了一身寒意。

他眯着眼回头看了眼酒店。

还是昨晚饭局的那家,对方集团旗下的准6星。

包厢陪吃客房陪.睡,呸,操蛋的一条龙服务,真特么周到……

出租车上,宁遥忍着身体上的黏腻和心理上的恶心,难得结束了长期以来的放空状态。

开始了……思考。

对,没错,咸鱼自挂东南枝,风干了一年,这还是第一次主动翻了翻身。

别看他一副怂包样儿,在公司高低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副经理。原本他意气风发、春风得意时,也是有过辉煌业绩的,只不过后来颓废了而已。

这种出来应酬的活儿,小场面,早就轮不上他这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了;大场面,上有老总、部门经理,下有公司精英、业务骨干,也摊不上边缘化的他。

所以昨天经理让他准备准备,晚上跟老总出门的时候,宁遥直觉上是有点不安的。

想了想昨天饭局上的人,宁先生胸口的恶心,呼之欲出。

到了小区,等不及师傅找零,宁先生就推开车门,冲到路边一顿狂吐。

也不知道是晕车,还是被自己一身异味熏的,抑或是,单纯被脑海里闪过的那几个人影膈应的。

他蹲在路边,自虐地瞪着散发着浓郁酒臭的呕吐物,自言自语:“劳资嘴巴、脖颈、胸口,可都是这个味儿。”

“究竟是哪个孙子,这么不讲究,这都下得去口?”

昨天是个大单子。

公司一起去的,除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公关,就是几个高层,像他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小鱼虾,混在中间实在不伦不类。

对方公司配置差不多,来的也都是高层。

最年轻那个老总也50朝上,除了眼神犀利点,该秃顶还是秃顶,该发福还是发福,该油腻的地方,也没少半两肥肉。

宁遥还不至于天真地以为,昨天跟自己一夜**的,是对方年轻的女公关。

身体上难以启齿的伤处,明明白白指证:他被不知道哪个所谓的老总,拱了。

说白了,他是被公司打包囫囵卖了。

想到这里,宁遥胃里又是一顿翻腾。

身后恰好一对母女路过。

妈妈见到醉汉,赶紧将女孩扯远。

宁遥隐隐听到她们的对话。

小女孩问,“妈妈,好臭。那个怪哥哥怎么蹲着不走?”

妈妈咦惹一声,敷衍着,“大概是在反思,不该浪费粮食。”

“怪哥哥”盯着一地过夜粮,没忍住又“yue”了一声。

他挖着嗓子干呕,脑子里把昨天那几个高层又凌迟了一遍。

到底是哪个喜欢走后门的变.态!

想了又想,只得出来一个结论,无论是他们中间的哪个,他妈的他都搞不起。

脚步虚浮地回到小窝,宁遥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卫生间。

就着水花呲呲的淋浴喷头,他咬着牙清洗后方,显然那变.态人品败坏,技术也垃圾的一批,宁遥忍着撕裂疼,终于忍无可忍,一拳头砸到墙上。

他是个gay不错,但从来没有如此被动,更没堕落到随便是个人都行!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宁遥躺在床上心灰意冷,总不能找酒店要监控,然后控告对方吧?

他都能预见这么做的结果了。

他会得到一笔可能很可观的赔偿,然后被公司以行为不检点辞退,最后风言风语下,他只能灰溜溜离开这个圈子,乃至这个城市,成为新人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也许是个笑话。

对方都不需要自己出面,助理拿着钱,自然会替他解决一切。

胳膊掰不过大腿,不是么。

宁遥感到有点窒息,习惯性地,他摸了摸身侧,空落落的。

心里更冷了。

这个时候,倒不是想念曾经躺在那里的人。

只是想要有个人在身边,好给自己一点底气。

神魂离体瘫了大半天,宁遥直到下午才勉强爬起来。

有点低烧,他翻箱倒柜找到退烧药、消炎药,乱七八糟吃了几粒,又给自己熬了碗粥。

感觉恢复了一点力气,他没有继续躺回去。

考虑了半天,他的决定是把沾着强.奸犯DNA的证物扔进洗衣机,然后打开电脑,开始打辞呈。

一直以来,销售就不是宁遥的兴趣,也非强项,只是薪资不错。

陷入失恋茫然情绪中的宁先生,还没来得及取舍,就遭遇了措手不及的现状。

大概老天都看不过眼了。

宁遥的前任也是这行当的。

当然目前早已甩了他几条街,步上了当上总经理,出任迎娶白富美的人生巅峰。

不过既然是同行,总有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时候,这就加剧了宁遥的低靡和自我放任。

以前宁遥主内,前任主外,虽然是这么划分的,但是因为宁遥不喜欢打理家务,所以洗衣、拖地、收捡这类琐碎的事情都是前任在做,吃货宁只负责做饭洗碗。

前任对宁遥的事业也很关注。

时常耳提面命地督促,所以即使不很喜欢,宁遥也将事业打理得不错。

多年的相处,宁遥十分依赖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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