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2 / 2)

  “也没有。护卫营都长着同一张嘴。”沈三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沈三作为修云的贴身侍卫,每晚都会在门口守夜,当然把昨晚房内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但修云无论行事多么荒诞,都不是他们这种人可以置喙的。

  他们这些人,在修云面前永远只有两个字——“服从”。

  不仅是他,还有屋顶的几位同僚,若不是沈三提前知会过,指不定那几个没脑子的就把命丢在这儿了。

  修云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传膳吧。”

  沈三应了一声,正要出门,便不小心瞥见修云打理得略有些潦草的长发,忍不住问:“公子,需要找沈七来帮您束发吗?”

  “不必了。”修云喝了口冷茶,拒绝道。

  沈三点了点头,脚步迅速地出了房间。

  直到轻轻合上了卧室的门,沈三才轻吁出一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面对修云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好像对方那轻飘飘的视线落在身上,无端让人觉得重若千钧。

  蹲在门口的沈七立刻站了起来。

  “主子叫我了吗?”

  沈七是个长相普通的女人,侧脸有一块紫红色的胎记,哪怕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也遮不住窈窕的好身材。

  “没叫你。回去歇吧。”沈三说。

  沈七期待的表情立刻垮了。

  不过她会觉得失望,倒不是因为有什么歪心思,而是从离了跟随的侍女开始,都是沈七帮修云束发,今日只是因为昨夜的那点小事,修云便不肯了。

  沈七混迹烟花柳巷之地,比自己的同僚更加开放些,什么花样没见过,实在不觉得昨夜的事有什么可避讳的。

  沈七不禁自我怀疑:“主子是不是不信任我们了,从风寒病愈开始,主子就没再叫人贴身伺候过。”

  经沈七提醒,沈三也回忆起来了,修云的改变,正是从那一天大病初愈开始的。

  沈三厉声道:“此事莫要再提,护卫营里是什么情况你我心知肚明,既然选择留下,从前的事就别在想了。”

  从修云那日从马车的榻上睁开眼睛开始,沈三就隐约觉得,主子变了。

  沈三犹记得,几日后车队停在河畔,修云站在河边,河水湍急,他兀自看了一会儿月光,随后回身问:“诸位之中,前来监视我的不在少数,不如主动站出来,还能免受舟车劳顿之苦。”

  青年闲适地站在月色下,仿佛对面站着的,并不是各怀鬼胎的护卫,而是许久不见的老友。

  但那冰冷的目光,或许会让沈三终生难忘。

  混乱之中,沈三第一个向各为其主的同僚们举起屠刀。

  血肉横飞的现场,修云就眼神冷漠地立在那里,一袭白衣没有沾染上一丝污迹,直到沈三第一个在他面前跪地行礼,恭敬地献上自己浴血后的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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