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人觉得他的文章比不上那枯燥乏味的大启律。(2 / 2)
他说的是诏书中被列出罪行的江城世家权贵。
宁修云闻言终于舍得从书卷中抬头,他说:“很好,你派个御林军去吧。”
裴延顿时一僵,沉默须臾,又启唇一笑:“殿下是什么时候知道,随行的御林军由微臣掌控?”
裴延的确没想到太子会将这件事摆在明面上,他太子心腹的位置的确不是白做的,嘉兴帝因为知道自己的儿子平庸,随行的御林军是保卫太子与南巡车队的最后屏障,真放在太子手里才容易坏事。
不管是裴延还是裴相,他们的定位都很清楚,储君手中的一把刀,储君想要达成什么目的,他们便拼死去做,只不过,在太子展露出另一面之前,这驱使裴延的“储君”,今上和太子只能说是一半一半。
宁修云冷哼一声:“来江城前,你倒下那日。”
其实宁修云第一次在马车里睁眼时就发现了御林军的不对劲,对太子不像护卫营那么忠心。
前世他身居高位,揣摩人心的本事早已修炼得炉火纯青,御林军是不是忠心又是对谁忠心,他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反倒是裴延当时被宁修云手下的护卫下毒后,御林军里隐秘地起了骚动,去看望裴延的将军连点遮掩都没有,真当宁修云眼瞎呢。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
“前日你也派了人到西山,为了杀掉匪首,看起来你对我的计划并不信任。”宁修云这话说得有几分嘲意。
沈三当时拿了那只羽箭来向他回禀,他就隐约猜到是裴延在幕后动了手,估摸着这江城里能心狠到和他想到一起去的人,除了裴延不做他想。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很相似,在算计敌人时都会选用最极端最盘剥的那一种,或许有风险,但收益极大。
裴延却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为自己辩驳道:“殿下,或许可能,微臣是想给您的计划多放一层保险,确保无虞?”
宁修云笑而不语,明显是没有相信。
罢了。裴延暗自摇头,他失信于太子已久,立时三刻恐怕都无法改变这一现状。
他只能转移了话题,道:“微臣以为,这诏书必须快马加鞭送回国都,让今上看过再做打算。”
“一来一回怎么也有十天半月,何须如
此麻烦?江城及周边三城便先放放,信使上京途中,便将这消息散出去。”宁修云语气平静,话中的内容却仿佛绵里藏针。
先斩后奏。
裴延的脑海中跳出了这四个字。
他脸上是没有遮掩的讶异,似乎没想到太子是如此狂妄,胆大包天任性妄为都不足以形容这一举动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