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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哪里?”史汪问。她的领口有时开得浅,有时开得深,现在她的裙装变成了绿色,脖子上的项链变成一串大颗的月长石。“她们想要插根桨到我的工作里。任意乱划船已经够糟糕了,现在还要让我等她们。”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这种事发火,”莉安对她说,“你是喜欢看着她们犯错的。她们只是一帮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却自以为无所不知的人而已。”片刻之间,她的长裙几乎变成完全透明的,一条大珍珠串成的短项链出现在她的脖子上,又立刻消失了。莉安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的经验比史汪还要少。

“我需要一些真正的睡眠。”史汪嘟囔着,“加雷斯总是把我逼得喘不过气来,但我还要等待着取悦那些要用半个晚上的时间回忆怎么走路的女人。更别说还得和这两个家伙纠缠不清。”她皱起眉看了伊兰和奈妮薇一眼,然后翻了翻白眼。

奈妮薇用力地抓住辫子,这是她要发火的表示,这一次,伊兰衷心地同意奈妮薇的想法。当老师本来就比当学生困难,更别说这些学生竟然以为她们知道许多东西,每次都不等老师苛责她们,就先要苛责老师了。当然,另外那些人又比史汪和莉安更可恶。但她们现在在哪里?

街上出现了一阵变动。六名女子,她们身上都环绕着阴极力的光晕,并没有片刻间就消失。像往常一样,雪瑞安和她理事会中其余的成员在她们各自的卧室里入睡,然后再走到街上。伊兰不确定她们对于特·雅兰·瑞奥德有多少了解,即使在明显还有更好的办法时,她们还是坚持以她们自己的方式做事。有谁能比两仪师知道得更多?

这六名两仪师确实是特·雅兰·瑞奥德的初学者,伊兰每次看到她们的时候,她们的衣服都会有所改变。一开始是其中一个人披着两仪师的流苏披肩,披肩在背后绣着泪滴状的塔瓦隆之焰;然后是四个人的肩头出现了这样的披肩;接着所有的披肩又全部消失了。有时候她们会披上旅行轻斗篷,仿佛要挡开街上的灰尘,在斗篷背后和左胸部位都绣着塔瓦隆之焰。她们不受岁月侵蚀的脸上没有丝毫炎热的痕迹,当然,两仪师从不会觉得炎热,也没有迹象表明她们知道自己的衣服正在不断地变化。

她们像奈妮薇和莉安一样模糊。这些两仪师更信任需要导引才能带她们进入特·雅兰·瑞奥德的特法器,她们就是不愿意相信特·雅兰·瑞奥德与至上力并没有关系。伊兰看不出她们之中谁使用的是她的仿制品。她们之中有三个人应该是各拿着一个曾经是铁制的小碟子,碟子两面都雕刻着精致的螺纹,可以将一股魂之力能流注入其中。魂之力是五行之力中唯一可以在入睡时导引的至上力。当然,此处情况又与平常梦境不同了,在特·雅兰·瑞奥德里可以导引魂之力以外的至上力。另外三个人拿着的是曾经为琥珀质地的薄片,薄片里面雕刻着一名睡眠女子的图案。即使她们将这六件特法器摆在伊兰面前,她也没办法将最初的那两件挑出来了。这些仿制品做得很好,不过,它们毕竟只是仿制品。

当两仪师一同沿着泥土街道走过来的时候,伊兰听见她们最后交谈的几句话,但她无法理出头绪。

“……会嘲笑我们的选择,卡琳亚,”火色头发的雪瑞安正在说话,“但她们会嘲笑我们做出的任何选择。我们应该坚持我们的决定,不需要我再把理由列一遍了。”

摩芙玲是一名矮胖的褐宗两仪师,头发上已经有了灰丝,她哼了一声:“毕竟我们已经对评议会下了这么多苦工,现在要改变她们的想法会很棘手的。”

“只要没有国家统治者敢嘲笑我们,我们还在意什么?”麦瑞勒语气激动地说。她是这六人中最年轻的,成为两仪师还没几年,她显得非常恼怒。

“有哪个统治者敢这么做?”爱耐雅问。她的样子很像是在问有哪个孩子敢把泥巴带到她的地毯上。“反正君王们对两仪师的事都不清楚,遑论理解。我们只需要关心两仪师们会怎么想,而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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