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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间,兰德觉得明像是很想笑的样子。明只是站在门边,并没有坐下,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我不能告诉你我是从哪里来的——我答应过别人,兰德,但伊兰原先和我在一起,而且……”

“沙力达。”兰德说道,看到明睁大了眼睛,他不禁露出了微笑,“我知道一些,明,也许比某些人想象的还要多。”

“我……看出来了。”明虚弱地说道。她将那封信塞进兰德的手里,然后又退了回去。她的声音也变得坚定起来:“我发过誓,我见到你的时候,就会把它交给你。打开看看。”

兰德认识那个蜡封——深黄色的蜡漆上印着一朵百合花。他的名字被伊兰圆润的字体写在上面,在打开信封之前,兰德犹豫了一下。清楚地了断是最好的,他已经做到了一个,但有这封信在手里,他总是有情难自禁的感觉。他将信读了一遍,又坐到自己的外衣上,重新将信读了一遍。这封信很短。

兰德:

我已经明白了我对你的感觉,知道它们一直没有改变。我希望你对我的感觉也能像我对你的一样。明能帮助你,只要你愿意听取她的意见。我爱她如同爱自己的姐妹,希望你也像我一样爱她。

伊兰

伊兰这封信写到最后的时候一定是没有墨水了,因为信的最后几行字迹很潦草,完全不像前面的字迹那样雅致精细。明这时走到兰德身后,微微侧过头,想要读到信里的内容,同时又不被兰德发现。但是当兰德站起身,拿起外衣的时候(那件小胖男人雕像的法器就被装在这件衣服的口袋里),她急忙又退了回去。“所有女人都要把男人逼疯吗?”兰德喃喃地说道。

“什么!”

兰德只是盯着那封信,半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伊兰是那么美丽,让我的目光总是无法离开她,但在一半的时间里,我不知道她是想让我吻她,还是跪在她的脚下。说实话,有时候我真的想跪下……敬拜她,光明拯救我,她认为我知道她的感觉。而在这之前,她写过两封信给我。其中一封充满了爱意;另一封说她绝对不想再看到我。我一直希望第一封是真的,另一封只是某种玩笑,一个错误,或者……还有艾玲达,她也是那么美丽,但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一场战争。没有亲吻,再也没有了,她的感觉毋庸置疑,她离开我甚至比我看见她离开时还要高兴。只是,我一直期待着在转过身时能看见她,当她不在的时候,仿佛我心中的某样东西也失落了。我真的怀念那种战争,当我想到它的时候,就会觉得那确实是值得为之战斗的。”他忽然觉得明寂静得有些异样,就抬起头望向明。明这时正盯着他,一片空白的面孔如同一名两仪师。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对一个女人谈论别的女人是不礼貌的吗?”她的声音也是一样刻板,“而同时谈论两个女人显然就更不礼貌了。”

“明,你是我的朋友,”兰德表示反对,“我并没有把你当成一个女人。”这些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哦?”明扔掉外衣,将两只手放在臀上,这并不是兰德所熟悉的气恼姿势。她弯曲手臂,张开手指,这让她看起来完全不一样……兰德第一次开始真正地去看她,不再只是明,而是这样的一个人儿。不再是平时那种平实无华的褐色外衣和裤子,而是粉红色的绣花衣衫。不再是那种刚到耳际的短发,而是掩住脖颈的卷发。“我看起来像男人吗?”

“明,我——”

“我看起来像个男人吗?像匹马吗?”明一步跨到兰德面前,坐到他的膝盖上。

“明,”兰德惊讶地说道,“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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