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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多布兰嘟囔着。他没戴头盔,只戴着铁手套和一副破损的胸甲,上面还残留着一些镀金花纹。他瞥了佩林一眼,又说道:“光明在上,我不是要冒犯你,佩林大人。”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佩林说着转过了枣红马。毅力?他该为菲儿做些什么?兰德对他的需要正在他的皮肤下沸腾。“现在,她们已经超过我们四天了。”他轻轻磕了一下脚跟,让毅力以平稳的步伐前进。一场长距离的追逐,现在让坐骑有闪失是不明智的。罗亚尔和高尔也以平稳的步伐跟在他身后。

宽阔的直街变成塔瓦隆大道——凯瑞安的塔瓦隆大道;别的城市也有同名的路——一条宽阔的硬土路一直向西北方延伸过去,穿过一片片覆盖森林的丘陵。他们进入林地一里后,加入到两百名梅茵翼卫队和五百名塔波文家族扈兵之中,他们的坐骑全都是凯瑞安最好的马匹。

梅茵人全都披挂着红色的胸甲和覆盖住后颈、盆子般的有檐头盔,他们的骑枪上都缀着红色飘带,有许多梅茵人看上去就像海芬一样迫不及待。矮个子的凯瑞安人披挂着没装饰的胸甲和钟形头盔,头盔开了个可以看见脸部的缺口,露出一张张刚硬的面孔。他们的头盔和胸甲上经常能看到一些凹痕。他们的骑枪上也没有装饰。有不少人戴着多布兰的背旗——一根短旗杆上拴着一面方形旗帜,蓝色的旗子上有两个白色的钻石形花纹,标示出他们是军官或是塔波文家族的小贵族。所有的凯瑞安人脸上没有任何急切的神情,只有肃穆和冷酷,他们都经历过战争,在凯瑞安,他们称此为“见过狼”。

想到这个,佩林几乎笑了出来。现在还不是狼来的时候。

在将近中午的时候,一小群艾伊尔人跑出树林,沿着通往大道的山坡继续向前跑去。两名枪姬众跑在鲁拉克身边,其中一个是南蒂拉,佩林过了一会儿才认出另外一个是苏琳。穿上凯丁瑟的苏琳看上去和原先完全不同了,她的白发也剪短了,只留下颈后的一绺。她看上去比她穿着仆人制服的时候……自然多了。艾密斯和索瑞林也和他们在一起,她们将宽大的裙摆拢在大腿上,披巾挂在臂弯里,象牙黄金的项链和手镯随着她们奔跑的动作发出一连串碰撞声,但她们的速度完全不比其他人慢。

佩林抢在其他人之前策马赶了过去,劈头问道:“有多少人?”

鲁拉克回头瞥了一眼高尔、罗亚尔、多布兰、努瑞勒以及他们身后的队伍。他们之间的距离还很远,而且马蹄和鞍鞯的声音会把一切声音都压下去,说不定连佩林都听不见这段距离外的声音。但鲁拉克还是压低了声音:“从不同的战士团一共来了五千人,比五千多一点,我不能带太多人来。我没有和提摩兰一起去对抗沙度,已经引起他的怀疑。如果两仪师捉走卡亚肯的讯息传播开去,恐怕荒季会把我们所有人都吞没。”南蒂拉和苏琳同时大声咳嗽起来。然后这两个女人又彼此瞪了一眼,过了一会儿,苏琳将目光转向一旁,脸颊变成了红色。鲁拉克瞥了她们两个一眼——他的气息中蕴含着怒意,随后,他继续低声说道:“我还有将近一千名枪姬众。如果不是我握紧了拳头,她们所有人都将会跟在我身后,每个人全都举起一支火把,告诉全世界的每一个人,兰德·亚瑟正处在危险之中。”突然间,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现在跟随我的每一名枪姬众都明确地知道我告诉她们的话是认真的。”

苏琳和南蒂拉全都红了脸,红色出现在她们被太阳晒黑的坚毅面孔上,给人非常奇怪的感觉。

“我……”她们又同时开口说道。又一次,她们互瞪了一眼,而苏琳又一次把目光移开了,她的脸变得比刚才更加红润。佩林不记得贝恩和齐亚得曾经有过这种表情,那是他唯一认识的两名枪姬众。“我已经做出过承诺,”南蒂拉僵硬地说,“所有枪姬众都做出了承诺,就如同首领向我们下达了命令。”

佩林没有问荒季是什么,他也没有问鲁拉克是怎样率领艾伊尔人渡过澳关雅河。艾伊尔人没有使用渡船,而宽阔的大河是世界上唯一能阻挡艾伊尔人脚步的东西。其实佩林很想知道答案,只是这件事现在并不重要。六千名艾伊尔人、五百名多布兰的扈兵,以及两百名翼卫队;他们的敌人是六名两仪师、她们的护法和大约五百名卫兵,优势在他们这一方。但两仪师们手里有兰德,如果她们将匕首抵在兰德的喉咙上,他们还敢动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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