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起7(2 / 2)

羊诚洗了把脸,以前没有觉得,现在他觉得这屋子空荡荡的,这林子十分孤寂。

阿羯离开后的第二日,羊诚喃喃自言自语:“半年都熬过来,他来才不过几天,怎么就不一样了。”

第三日:“没事,过几天习惯了就好。”

第四日:“没准过几天他还会回来的,毕竟腰牌还在呢。那样一个世家子,总不至于不如畜生。”

第五日:“一个人吃烤兔子,怎地就这样无味?”

……

半个月过去了,启山层林尽染,已是深秋。天也渐渐冷了。

阿羯没有出现。

去找他吗?人家有家室的,去自讨没趣吗?就算再像幼度,他也不是幼度!

这些日子,羊诚去山下晃了几次,但依然十分彷徨,有些举棋不定,近日做梦做得太多。幼度的声音一直在耳边:“阿诚,大仇已报!以后你一定好好活你自己,没有包袱,好好活下去,不要浪费自己一身的才华,答应我。”

这一日,羊诚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该拿的东西都拿好,在门口挂了个木牌,不管别人看不看得懂,拿炭黑写了“外出”两个字。

他挑了一个捡回来的树根,拿烂布包着背着下了山,走了近两个时辰,到了启山郡最大的启山县县城,也是郡守府所在。说是最大,其实也不过住了一万两千人,羊诚打听之后,略有些失望,但很快释然了,入乡随俗,既来之,则安之。

他不敢与人近距离接触,大致打听明白之后,径直去了聚宝斋。

聚宝斋是县城最大的古玩店,买卖各种古董,当然也有精美的工艺品。羊诚跨入聚宝斋,转了一圈,点了个头,心道:还行,B格够高。

“这位……公子,想要点什么?小得可以给您介绍介绍? ”伙计看着羊诚,虽是麻布烂衫,但还算干净,只略一停顿,便毫不犹豫地叫了一声公子。

伙计也是见过市面的,南迁之后,有些人看着落魄潦倒,但拿出来的东西都是老东西,看这一位眼神没准是位世家子呢,约莫是因为最近北面又打仗绕了远路才这么狼狈:“我们这里有汉朝的老玉,都是上好的货。当然,公子若是要新玉,我们家的师傅雕工也是一顶一的。”

羊诚略打量伙计一番,道:“叫你们掌柜的来吧!”

“公子这是……” 伙计做了一个动作,羊诚没看懂,伙计道:“公子要卖货?”

羊诚点了个头。

伙计高兴,果然没有看走眼:“公子请上二楼。” 说着将羊诚让到楼梯旁。

伙计拉了一下木楼梯旁的铃铛,朝二楼喊了一声:“掌柜的,贵客临门!”

羊诚朝上头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踏上咯吱作响的木楼梯。二楼楼梯口站着一位身体发福的中年人。

这缺衣少食的年月,要发福可不容易。羊诚不由得多打量了了几眼。不过他很快收摄心神。

中年人一看到羊诚,虽身着麻布白衣,但风采脱俗,龙章凤姿,此人定然不简单,立马十分恭敬地作揖:“小老儿刘丰,忝为此地掌柜,公子请随我上座,饮一杯粗茶。”

“刘掌柜,客气!”这一路走来,羊诚瓶里的水确实已经喝完了,端起那粗陶的碗喝了一杯茶水,入口苦涩不堪,回味有点甘甜:“掌柜的过谦,这算得上一味好茶!自然也可以更好!”

有那么一点铁观音的味道,与后世的味道相去甚远,羊诚实话实说。

刘掌柜颔首,这茶是二品秋若,苦中回甘,是好茶。但不是头茶,算不得一品,味道略差了一些,所以,他才说是粗茶。

听羊诚的点评,刘掌柜的心里有数,知道眼前这位定然不是他穿着的这般寒酸,于是十分期待地问道:“不知公子要出手的是何物,估价几何?”

羊诚坦然道:“不是什么大物件,就是个树根,给百两黄金即可。”

这话一下就把刘掌柜的打懵了,百两黄金买个树根?

刘掌柜的是有见识的人,没有揣测羊诚是穷疯了。但实际上羊诚就是穷疯了,能让刘掌柜不往这方面想,还真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救了他。

刘掌柜的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个金树根?”

羊诚面色依然十分坦然:“掌柜的说笑了,若是个金树根,我直接就熔化了拿去花了。何以到此叨扰你?树根自然是木头的。只不过你也看到了,我这段时间手头紧,要不然也是舍不得卖的。” 羊诚甩了甩自己的衣衫,告诉掌柜的,自己着急用钱。

刘掌柜的这一下猜不出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了:“公子,就不要捉弄小老儿了。”

羊诚面色依然不变:“贵人事忙,我怎敢作弄掌柜的。掌柜的要不然先看看货?”

“也好!” 刘掌柜倒要看看,这位公子报价百两黄金还一副贱卖模样的树根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宝贝疙瘩。

羊诚扯去破布,露出树根本来的模样,摆在案上。

刘掌柜目瞪口呆:“这……这……”

羊诚嘴角微勾,当初捡到的时候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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