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水运浩荡 寒青有无26（2 / 2）

众人礼毕，一番寒暄。

包拯素来喜欢直截，便率先开口询问案情，步入主事。

“敢问八王爷，那牛文思牛统帅是如何殒命于营中，当日情形又是如何？还望王爷明示。”

众人脸色微微变动，似对此事都有着谈之色变之惧。

八贤王深知包拯情性，如今也的确是该说之时了。

便望向三位副都指挥使。

这三人见八贤王眼光扫来，俱是低头不敢与之交接。

“当时你们三人都在现场，张将军，就由你代说吧，史、李二将军可看遗漏之处再与之补充。”

“喏！”

张文青见被指名，躲它不过，便只能拱手听令。

此人年近四旬，身躯颇为魁梧，面圆耳大，唇方口正。

是一副战场虎将之貌。

只听其缓缓开口说道：

“那夜，牛统帅忽召我三人在营内谈事。”

“是什么时辰？”包拯紧问。

“应是四更左右，当时本使有些难寐，辗转之时，有听到四更声。”

张文青的思绪已经回到了当夜。

“四更夜深，牛帅召你们何事？”

“这本不足为他人道也，但此时......牛帅说有消息报到朝廷，西夏最近有所异动。我等在青州军营已有多年未有建功，牛帅说他年纪已渐老长，军营之岁所剩无多，便想在军涯退休之前，能立一功，故他准备向圣上请旨，调往边关。”

“恕本府不明，这与召三位有何关联？”

包拯虎目深沉，不愿放过任何一处疑问。

张文青面露难色，深吸一口气，答道：“牛帅问....问我等三人是否有意，可携手同进！”

大宋对武将管理甚严，将军之间结成同盟，既是军中大忌，更是朝廷之逆鳞！

包拯瞳孔微张，望向八贤王，见他脸色未变，看来先前已知此事。

“我...我....三人听了，意见不一，正在争吵讨论时，牛帅又明言道若有同去者，他将向圣上保举，待他休退后可荐其为帅！”

营中了然无声，众人呼吸急促，哧哧在耳。

包拯此时脸上瞧不出丝毫神色，眼眸里一潭静水，涟漪不起，底深莫探。

“然后发生何事？”

言语淡然，八贤王见之在心中暗暗赞许，他当日初听此言，都有些慌神。

“然后....牛帅此话刚落，营内烛火忽灭。哦，因是密谈，牛帅让原本站岗在营外的兵卒都离开了，并对他们道没有命令，不可进营，违令者斩！且还灭了营中篝火，只用蜡烛照明。因此，账内烛火一灭，营内便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张文青说到此处，戛然住口，觑眼瞧向八贤王。

包拯甚觉奇怪，前处如此机密都已说与他听，这后面还有何事要再得八王爷首肯？

八贤王神色之复杂，包拯见了竟用不出何等言语形容。

只见其摇头长叹，声音有些咽哑。

“说吧...”

语罢，抬首望天，闭上了眼睛。

见得到允许，张文青便继续说道。

“我等三人在火烛摇曳，未灭将灭之时，隐约见有人影离座接近牛帅，接着光影遂绝，便听到....便听到牛帅挥舞斧钺落地之声。然后，便听其大吼：‘好为之！好为之！’当兵卒赶来，篝火重燃时，牛帅已气绝于主案上。”

包拯听完这段叙述，神色已无法如常，只觉汗如雨下，心跳如奔。

他倒不是被这案件吓到，而是，这案发之情状竟与大宋禁帷密事“烛影斧声”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