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竟夕起相思53(1 / 2)

既然该救的人也救了,该罚的人也罚了,该凑的热闹也算是都凑到了,摩勒就提议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他没直白地说明原因,但邬山月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毕竟吧,小禾姑娘现在是独身,这种留宿环境太不适合摩勒了,岂不是得把他别扭死?

但邬山月不想走啊,五尸雪蛤这种奇毒、怪毒、罕见毒,她既然遇见了就没理由不拿到手里探个究竟,不然她见义勇为的报酬怎么算?

当然这话也同样不便直说,思之再三,觉得还是撒娇比较管用。

“我又不方便跟你直接去见新娘子他们,那就总得先给我找个地方落脚等你啊。这附近也没个客栈,即便是有,你我身上都没钱,总不能又是用拳头抵账吧。所以小禾姐姐的家是再合适不过了,她肯定不好意思管我要房钱!”

这话一说完,不等摩勒提异议,她直接蹭蹭地跑到院子里,缠住了正在洗衣服的小禾:“小禾姐姐,我能在这儿多留几天,对吗?”

小禾见到她就心里打怵,没像之前那样到处找地方躲已经算是训练出了胆色,埋着头不敢吱声,却也轻轻点了点头。

邬山月全当瞧不出对方的不情愿,唤着摩勒还偏说人家也在强留她。

毕竟了,邬山月摆出的道道全是她的为难,摩勒在提供不了更好的安置方案的情况下,自己心里的那点别扭哪里还能说出口?他只能也点头同意,但对自己今晚的去留仍旧有些拿不定主意。

没想到,这两个当事人还没说话,小禾竟主动走了过来。低着头,搓着衣角,怯生生地说:“我家那个偏屋没人住,大哥……大哥你若愿意,将就一晚没问题。况且,你二位对我有大恩,别的报答我未必能成,但也想着多请两顿农家饭表表心意。大哥,还请不要推辞!”

邬山月在旁听得心奇了,自己与摩勒,一个强求,一个受邀,待遇未免天差地别了呀。不过这毕竟是遂她心意的事儿,她得帮忙促成:“对啊相公,晚上不跟娘子住在一起,你想去哪儿!”

摩勒被这声“相公”、“娘子”拱得心动又脸红,想着再说拒绝的话也未免显得太不近人情,他便只得冲小禾姑娘拱手道谢,还直说麻烦了。

小禾心里开心,不敢表露,丢下一声“大哥,客气了”,就赶忙跑去了厨房。

邬山月瞅着这俩人,现在只剩下了摩勒,突然就阴阳怪气地学着小禾的口吻也来了句:“大哥,客气了呢!”

摩勒虽然觉得这腔调有些奇怪,却没细琢磨原因,只逗回去一句:“大姐,不客气!”

说完,他落下来的目光正瞟见了小禾丢在院子里没洗完的衣服上,心下立马一万个不好意思,忙坐了过去,撸起袖子要自己洗。

邬山月看着立马不乐意了:“诶,你干嘛,打工抵房费?还是说纯粹地怜香惜玉!”

“什么呀,你也不看看,她洗的是咱俩的衣服!如何好意思啊?”

“哦……”邬山月瞅了过来,见确是如此,亦是再没了话说。

一个在屋里忙做饭,一个在院里忙洗衣,就剩下她一个了……

得,心安理得回了屋,坐着等饭吃!

不得不说这小禾姑娘的厨艺是相当顶,能把青菜豆腐炒出风采那才是大厨的本事。

饭菜可口就容易多吃,吃多了就容易犯困,邬山月原计划的运功修整也因此被改成了睡午觉。

她是真累了,这一觉睡醒再睁眼,窗外的天都黑了。但屋内的灯却亮着,而灯下还坐着她的小哥哥。床尾边,静静地,像是在闭目养神。

开始邬山月还有点没太敢相信,眨巴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出声道:“你不在自己的屋里好好睡觉,跑我屋里来做什么!”

摩勒闻声睁开眼,还没回她,她一个骨碌坐起来,打了个滚,翻身到了床尾,一倾身一探头贴到了摩勒的眼底:“我睡觉的样子好看吗?”

摩勒刚要开口,她又来打断:“不许说不好看!”

“我没打算说不好看……”

“这就对了嘛,我第二喜欢的就是你够实诚!”

“那第一喜欢的是……”

“长得好看啊!”

邬山月傻兮兮一笑,骨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又一瞥窗外的夜幕,不禁地感叹:“我真的已经美到了这个地步了吗?能让小哥哥你打破了自己的贞操理念,于黑夜中与我独处一室,这真的是现实吗?”

她就惯爱用这种夸张的口吻说事实,摩勒却并没显害羞,甚至还有点理直气壮:“我进来的时候天还没黑……”

“哇,那你真是进来好久了!不担心咱俩被说成是没名没分啦?”

摩勒略一思忖,轻轻笑道:“你不是跟小禾姑娘说我是你相公吗?”

“哦呦,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其实也不是……”摩勒摇了摇头,挺认真地说:“毕竟这里是个单身姑娘的家,我实在没办法心安理得地闭眼,总觉得万分无礼,所以才来找你。守着你,我心安!”

邬山月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头一摇:“听不懂,你就说你想我呗!”

摩勒笑了笑,点点头:“对,我想你。不止是想你,是真的心安。”

“嗯,好吧!”邬山月并未深究这话里是否还有另一种深情,只当是平常,洒脱地转过了身去。

她撑着窗台往外看,夜幕之上,月悬于空,她快乐地回头道:“小哥哥,屋里的月儿想邀请你去欣赏屋外的月儿,你赏不赏脸呀?”

摩勒起身上前,瞟了一眼窗外,又低眉望着眼底:“荣幸之至!”

“知道为什么吗?”邬山月故意凑到了他的耳边,轻轻撩拨着音调:“月黑风高,咱俩处同一屋里,如果不做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我担心会发生让你羞愧至死的事情。”

“哦……”摩勒虽然脸红了,却要硬抿着嘴来掩饰笑容,低着头憋出一句:“我出去等你!”

他这刚要调头,邬山月忙是先跑到了门边,堵着门说:“我又没有什么事情耽搁,干嘛要你等!夫唱妇随,咱俩得步调一致!”说完伸出手来,要摩勒来牵。

摩勒近前一步,刚要伸手,她“嘿”地一笑,转身跑了出去,身后还飘来一句:“我在外面等你哦!”

摩勒不禁笑了,故意迟了几步先转回到了窗边,正看到已经跑到了院中的月儿在月光下向他招手。

如果有纸笔多好,真想让这一幕入画。

正因为如此忘情地多留了眼神,再等他来到院中,邬山月坐在树下已经怒呼呼地噘嘴了。

“来这么慢,勉勉强强,还说什么荣幸之至呢!”

摩勒一听这话,立即纵身飞跃,翻到了她的面前。短短几步,他却是用上了所学来的最妙的轻功。虽然距离短,却也有瞬移的感觉。邬山月愣了一下,由衷地说:“小哥哥,你的轻功其实很好啊!”

“没有没有!”摩勒清楚自己的斤两,虽然刚才的表现也还不错,但他更相信是碰巧了。

“是真的!”邬山月还想跟他细细扒拉一下这个问题。

可摩勒并不想把此一刻的花前月下转变成武功修为的探讨,忙是抬手指月道:“月,赏月!”

邬山月瞟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也就不坚持了。毕竟好孩子偶尔不想学习,也得成全。

她顺着摩勒的手指,也看向了月亮,突然想跩一下文采,朗声地吟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话一落,她自己就反应了过来,忙摆手否定:“不对不对,这首用错了,不算数!我马上换一首,你不许说我没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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