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知道的 我疼你98(2 / 2)

“哈?”邬山月故意干涩地笑了笑:“就那么回事儿吧,我反正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哦,这样啊,真的吗?”

男人微微冷笑,邬山月忙抢着说:“当然,骗谁我也不敢骗您啊。”

“那既然如此,缘何到了巫医谷却迟迟不见你的下一步行动?相反,你还拐了个弯跑去寻觅五尸雪蛤!你要做什么?沉迷在他的‘好’里,想两全,想跟我谈条件吗?”

“不,没有!我怎么敢?”

果然,任何事情都瞒不过这个手眼通天的男人。邬山月知道自己就不该有侥幸,忙着埋首磕头:“您原谅我,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五尸雪蛤是个什么东西!”

“好奇?不该啊,什么毒对你来说不都一样吗?”

“我……”

“所以你在撒谎,为了上一个谎言在撒谎!”

男人的声音已经冷肃了下来,邬山月又急又怕,谎言行不通,实话更是不敢行,犹豫之下,她直接赌上了一把。

昂起了头,她看向了这个男人,咬着唇,带着点撒娇:“我怎么就不能好奇了?说来说去其实您也有责任,谁让您跟我提过五尸雪蛤,又不捉来给我看,那我可不就只能自己来看了嘛!而且我还想着回头跟您显摆显摆,结果,谁承想……被您现在吼得只敢磕头了!”

男人愣了一下,终于是笑了。

邬山月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到底是赌赢了。

她赌这个男人没撒谎,赌他确实……疼她。

她低下了头,不敢得寸进尺。

男人却走到了她的跟前,逼着她回答:“所以不是因为摩勒,不是因他心软,没有为他改变?”

“当然!”邬山月知道她的口吻必须是无比坚定不移:“所以您会原谅我的好奇和贪玩吗?”

“当然!”男人的回应也是极其利索:“况且,好奇本无错,贪玩更是你这年龄的天性!我也只是想要问清楚一些,并没有怪你!”

多么随意的口吻,好像之前一切的紧迫感都只是邬山月的错觉。

男人伸过手,托起了邬山月的下巴,拿袖子轻轻擦了擦她的额头,换作了叹息的语气说:“瞧瞧你,好好的一张脸,磕的都是泥。脏兮兮的,是故意要让我心疼吗?”

邬山月抿着嘴,努力勾出笑容。

男人帮她擦拭完毕,继续说道:“虽然贪玩不算错,但还是要适可而止,玩够了就该做事了,对吗?”

邬山月又是点头如捣蒜:“知道了,我会记得,不会再错!”

三声铿锵有力的肯定,换来了男人轻轻的一声“乖”。

邬山月知道自己过关了,但惶恐犹在,心里头也还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让她陷于窒息的边缘。

男人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牵过她的手,轻柔地摩挲,轻柔地说:“这些日子咱们相处的不多,交流的也少,导致有时候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

他顿了一下,邬山月马上抬头露出等待倾听的神情。

男人笑了笑:“就是我为你准备的东西,你一定要记得用。如果不用的话,我会以为那是个没用的东西。而没用的东西,我一般是不会留的。”

话音一落,他带着邬山月的目光斜睨向了地上的女孩儿:“去把这孩子埋了吧。”

“是……”邬山月几乎是麻木一般地点了点头。

来到女孩儿身旁,她忍不住多打量了一眼。

十四五岁的年纪,虽然脸上的稚气未脱,却也出落出了美丽的雏形。真想知道她睁开眼是什么样子,笑起来又是什么样子……

往日里都是摩勒在挖坑埋人,邬山月总能如壁上观一般冷漠地看着。如今要实操了,她才发现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的手才刚一碰触到女孩儿就急忙缩了回去,强烈的罪恶感让她根本提不起哪怕一丁点的力气。

不得已的,她只能转头去求助始终跪在一旁的公举人。

而就是那么轻轻地一推,公举人竟然仰面地倒了下去。邬山月恍然定睛,竟见他小腹上插着一把短刀,且只剩下了刀柄还露在外面。

“啊……”邬山月惊呼出声,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身后的白袍男人慢悠悠地飘来了一句:“做错了事情总是要挨罚的,我那么疼你,自然舍不得罚你。他刚好在你身边,替你受过,也就全是应当了!”

多么随意的话,轻飘飘,正如公举人的生命。

而邬山月也凝视着公举人的尸体,怔怔地瞧了半晌没有出声。

往昔种种浮现心头,她没有父亲,但公举人曾经给过她承欢膝下的幻想。虽然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可那份感情和感受她还记得很清楚。好久不见,再次相见,竟会是再也见不到了。

当然,男人并没有给她太多时间去回忆,就慵懒地飘来了一句:“可惜用命来受过只能替一次,小月亮,不知道下一次你的身边会是谁?曾侣人似乎和你的关系一般,那该是……小川吗?”

他故意拖着长长的音来说“小川”这个名字,像是用一把刀子在慢慢划着邬山月的心口。

邬山月急忙跪地就拜:“不敢了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好了好了,把脸弄脏了,我又得帮你擦了。”

邬山月的脑袋在嗡嗡地发疼,以至于都听不到了自己的声音,可男人的话,她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便是马上抬起头,不敢再磕了。

男人静默了片刻,忽然一笑:“小月亮,你该不会是喜欢让我心疼吧?”

“不!当然不是!”邬山月忙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袖子在脸上胡乱地又擦又抹。

可她的眼泪很不听话,总是一滴刚擦尽就紧跟着又续上了新的一滴。

到底还是男人走过来,伸手在她的眼睑边轻轻地一抹,她的眼泪真就不敢再掉了。瞧瞧,和她本人一样,多懂得欺软怕硬。

“闭上眼睛。”

男人轻声要求,邬山月想也不想,立马机械般遵从。但紧跟着,她就很清楚地感觉到两瓣冰冷的嘴唇吻在了她的眼角边。她赶忙紧紧地咬住了内唇,不禁地僵直了身体。

蜻蜓一点后,白袍男人飘然而去,正如他飘然而来。唯一说得上不同的,就是他来前无声无息,离开之际却不忘在邬山月的耳边呢喃:“你知道的,我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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