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佛说 错错错105(1 / 2)

孟君同轻轻一笑,话音落时,忽然脚下一空,轻盈的身子向后飘忽而去。借此一时间,更有双臂挥旋而起,正如飞天曼舞。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闻得了掌风,却很明显没有一掌是真的奔着杀伤力而去,俨然就只为了展示美丽的存在。

摩勒意识到了这一点,自然也就不会不识好歹地真去接招对招,只赶忙定睛细看了起来。

如果说小川的速度旨在来无影与去无踪,那孟君同的掌法显然就是踪影遍布见,处处是踪影。好似是落英缤纷,让人流连期间而不知该去撷取哪一朵。

孟君同收掌定住了身,大气不喘,只冲着摩勒盈盈笑道:“别只光顾着看,你能接住几招?”

摩勒很诚实地摇了摇头:“太乱了,我还没看清哪招是实在,哪招是虚晃。”

“真到应战的时候,你的对手并不会给你机会去区分!所以摩勒,你能做的,就是每一招都不要错过!”

“这很难啊!”

“你倒是严谨!”孟君同赞赏地抛去了一个媚眼:“这确实不容易,但绝非不可能,甚至还要看是对谁而言!如果是小川,他非但可以接住刚才的每一招,甚至在我出招之前就已经遏制了我的行动,这就是速度!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即便不能取胜,也能确保脱身!而救人,就是脱身!”

摩勒眼睛一亮:“所以你有办法找到小川?”

孟君同无辜地摇了摇头:“没有啊,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上哪儿找?”

“呃……那你愿意亲自去救月儿?”

孟君同眉头一紧,脑袋摇得十分坚定:“当然不愿意!”

摩勒震惊了一瞬:“你们不是一……一起的吗!”

孟君同娇笑连连:“哎呀,要不要这么现实?明明你前一刻还在心里偷偷希望她出淤泥而不染,与我们本质不是一伙儿的呢!怎么,现在用得着我了,又开始希望我们同宗同族、狼狈为奸了?况且……”

她轻轻拨了拨发丝,娇媚地撇了一下嘴,凹出了丝丝气恼:“况且我都对你这么直接主动了,你的眼里心里还是全都挂着她……那我吃醋,嫉妒,越发的更不可能救她了。”

摩勒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去,希望的火种还没来得及冒出头就被无情地浇灭。他所有的焦急似乎都在被孟君同的全不在意狠狠嘲弄,他怀疑自己被骗着耽搁在这里就只是为了陪一个无聊的女人聊天,陪她在寂寥的雨夜里打发时间?

再是神仙也会被耗干了耐心,但摩勒还是倚靠了修养和风度没有直接发难,却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孟君同赶忙拦在了他的面前:“诶,怎么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没听懂?”

摩勒根本就不相信她了,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喂!”孟君同气得跺脚:“我不愿意出手救她,你愿意就够了呀。我把功夫传授于你,你爱用它救人也好,杀人也罢,还不都随你乐意?”

见摩勒缓下了步子,她喘了口气换上了傲娇的口吻:“实话告诉你,就连小川的轻功也是受我点拨,不然才不会那般的登峰造极!”

摩勒瞟了她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怀疑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自己也看出来了,急着辩解:“喂,这眼神什么意思?没有状元的师傅,却有状元的徒弟,有什么好怀疑?我就奇怪了,邬山月那个贼丫头满嘴谎话总有人信,我句句真话,却反倒被怀疑,还有没有天理了!”

一听扯到了邬山月,这摩勒必须得回话了:“你被质疑跟她有什么关系,实在是你自己……”他不习惯把话说的太难听,还是得拐个弯下来给对方面子:“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武功怎么可能朝夕间就能习得?她又如何有时间来等我!”

孟君同娇嗔一笑:“你们名门正派才爱讲究修为的日积月累,我们是歪门邪道呀,自然有速成之法。况且你筋骨奇好,若不是被封……”

她愣了一下,紧随着耍出了不耐烦:“你的能力限制了太多的想象力。反正我说了能让你习得,你便能习得。只在于你信与不信,愿不愿意,又或者说……敢与不敢之间!”

方才的裉节儿直接改变了她说话的慢吞吞,这会子都不等摩勒回答,就紧换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身为灵宝玄门的弟子,为此得离开师门,离开师父,转而跟着我……”

话截止到了这里,她再次停顿了下来,静静地瞧着摩勒的眉头一点点地越凝越紧。

都说西子捧心是种学不来的美,而摩勒的这副焦灼神态,原来也会让人忍不住想要逗着欣赏。他确实是个非常漂亮的小伙子,像易碎的琉璃。

孟君同开出的条件,且不说其他,只说那句“跟着我”,就已经堪称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了。她开口数次,屡试不爽,虽然之前在摩勒这里碰过壁,但这次她还有邬山月的筹码。

然而结果,却是有一次的始料未及。

“我是绝不会背叛师门改投其他门派的!”

虽然不是即刻的回答,但也谈不上犹豫。因为就摩勒而言,孟君同的条件里与情迷无关,所讲的只是生死和义节。他也确实迈不出最后的一步,他可以为邬山月抛却自己的生命,却无法为邬山月抛却灵宝玄门。

孟君同的眼眸中闪现出了一丝悲戚,立马被媚光遮掩了过去。

“什么另投他门?你想得倒挺美,我从来都不收徒弟!”

孟君同向摩勒款款走近,腰软好似水蛇一样完全无骨。每走出的一步都像是要歪进对方的怀里,这种温水煮青蛙的靠近何止考验人性,简直是泯灭人性。

摩勒也能感觉她周身散发的柔媚,很像麻药。可他非但没有迷醉其中,反而越发清醒。

孟君同从他眸光里没能读到分毫的“欲”,反倒见到更多的厌烦。

算了,她算是彻底放弃了,一而再再而三,已经不是她在玩笑别人,而是快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玩笑。

或许这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又或者她不幸地遇到了不贪腥的猫。

“行啦行啦,别用这种贞洁烈妇的眼神看我了!我不缺男人,也不准备跟其他女人抢男人,更何况……你不是也不行嘛!”

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的口舌之快。

“说完了?”摩勒提剑便要走。

“最后一句!”孟君同再次拦住了他,笑容里满是坦然,话语中却是期待:“还记得我刚给自己起的绰号吗?鬼母!那有母就得有子,我缺的是儿子。所以我的要求很简单,跟三年前一样,你叫我‘娘’,以后做我的儿子……”

摩勒哼哼笑了两声,拨开她的肩膀,擦身走过。

或许他早该走了,干嘛要期待废话的下一句能是正经?

孟君同没再拦他,只眼神里留有眷恋。

摩勒到门前,随手轻地一推,门竟然开了。

他留有疑惑,赶忙提剑走了出去,想看看究竟有没有所谓的老弱妇孺。

夜间的雨总是萧条,斜风相送之间更模糊了仅有的一点视线。

左右一番张望无果后,再等摩勒一正视,一条禅杖忽然朝他击了过来。

他赶忙抬剑来挡,剑杖相触之间,声如龙吟,气似虎啸。

然而这种抗衡仅仅维持了一个瞬间,摩勒的内力实在太稀薄,而近在咫尺却看不清的对手又实在刚猛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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