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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段性成长的生得领域?”五条悟下判断的速度和竹泉知雀一样快,“火舌很快要从墙壁蔓延到地板上了,今晚没谁打地铺睡吧?”

没有,工藤新一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踢掉被子。

他感觉好热,仿佛睡的不是床,是炕。

“能力特的咒灵。”夏油杰看向五条悟,“别下死手,我想收服它。”

男生按了按喉结,吞下咒灵黑团的作呕感如反刍般涌上舌尖。

“喏。”五条悟翻了翻口袋,摸出一颗糖递给夏油杰,“小不点给的,她的表情太不怀好意了,我就没吃。”

不怀好意所以拿来给我吗?夏油杰无语,但还是剥开糖纸把小糖球含在舌尖。

酸得唾液分泌,脸狠狠皱起,酸粉无孔不入地占据味蕾,夏油杰的呕吐感被驱散到连飞灰都不剩,只剩下令人鸡皮疙瘩骤起的酸爽。

“哇,真有这么奇怪?”五条悟夺过糖纸记下名字,“杰,我给你拍一张吧,硝子绝对想看你现在的表情。”

“滚。”夏油杰好不容易在极致酸味的攻击下挺下来,平复呼吸。

平时吞下咒灵丸子后他也尝试过吃些甜食,但呕吐感如附骨之疽挥之不散,即使吃掉再多的甜食、喝再怎样腻人的糖浆,深夜他仍要一个人趴在洗漱台前干呕。

原来吃甜食是错误思路,吃酸才是正确解法吗?

“酸味太刺激了。”夏油杰含着糖球像含着一只乱蹦的刺猬,他把被五条悟夺过去的糖纸夺回来,记下糖果品牌,准备回头批发一箱存在高专宿舍慢慢吃。

和市面上先酸后甜的糖果不同,竹泉知雀满含恶趣味给五条悟的这颗糖从头酸到尾,余味照样酸爽的不得了,比生啃柠檬还刺激。

毕竟是港口Mafia年会的惩罚糖果呢。——负责采买年会道具的竹泉知雀如是说。

余味CD长得夏油杰明天清晨牙都是酸的,他今晚若是能收复咒灵吃掉,说不定很怀念咒灵的味道。

毕竟糖酸得他舌头都快失灵了。

“小不点,个子小小,心肠狠狠。”五条悟欣赏够了夏油杰扭曲的表情,十分庆幸自己的聪明。

她报复心也太重了,竟然悄悄设下陷阱,还是用五条悟最喜欢的甜食设陷阱,人心险恶。

“走吧,给你找夜宵。”五条悟伸了个懒腰,“没想到咒灵的怨恨来自爱德华的小儿子,我就说侦探的推理不靠谱,让我以为是爱德华夫人怨气作祟。”

工藤新一:睡梦中拳打脚踢。jpg

“毕竟她最先死亡,死前产生大量负面情绪的可能性更大……”说着说着,夏油杰突然没了声音。

他对上五条悟墨镜下的蓝眼睛,白发少年打了个响指:“差点被骗了,我第一次见咒灵玩双簧。”

是了,倘若爱德华的幼子是咒灵诞生的源头,主卧中遗留的残秽从何而来?对电影有执念的又是谁?

一个小男孩,爱看特摄电影和蜡笔小新说得过去,喜欢狗血虐恋疯批相爱相杀是什么品味?天底下还有比他自己家里更狗血的故事?

爱看俊男靓女极致拉扯恋爱的,当然是他的母亲。

“一栋别墅,两只咒灵。”五条悟竖起食指和中指,“母亲和儿子。”

“你觉得谁先诞生?”他问,“又因何诞生?”

夏油杰:“母亲是先死去的。”

咒灵的诞生源自负面情绪,活人才有负面情绪,死人连人带心都冰冰凉。

人临死前的绝望与怨恨,被谋杀的愤怒和不甘,都可以是咒灵诞生的原因。

“但还有一种可能。”五条悟看向墙壁上火舌的黑影,“让【母亲】诞生的不是母亲。”

是目睹母亲死亡而爆发剧烈情绪的孩子。

爱是最可怕的诅咒,没有比爱更负面的情绪了。

“长子、次子、三女、父亲接连死亡。”夏油杰低声说,“除了父亲传闻中是幼子下手,其余三人都死于意外。”

死于意外,某种意思上等于死在不可探究之物手中,即咒灵杀人。

“没错。”五条悟点头,“事情的真相可能是这样:幼子亲眼目睹了火灾中被活生生烧死的母亲,当晚名为【母亲】的咒灵诞生于世,在接下来的葬礼上连续杀死多人。”

“幼子藏匿了【母亲】,帮助她谋杀。”

五条悟:“【母亲】恐怕一直住在这栋别墅,他们的远房亲戚搬来这里,明面上是幼子的家被人抢占,实际很可能是他主动引诱,为【母亲】捕获食物。”

蓝瞳白发的男生突然顿住,一道灵感驱散了他脑中的迷雾,五条悟使劲拐了夏油杰一下。

“你觉不觉得,这很像塞西莉亚和布雷斯的故事?”

藏在别墅里的恶灵,与替恶灵捕获食物的人类。

五条悟和夏油杰边说话边一路追着残秽来到别墅的另一边,他们渐渐远离剧组诸人的房间,这本在预计中,咒术师的战斗离普通人越远越好。

但如果他的推测是真的……五条悟啧了一声,后悔没砸竹泉知雀的门,把她吵起来一起熬夜。

“就不该让她睡,年纪轻轻怎么睡得着觉。”五条悟摘下墨镜,竖起的食指上苍蓝色的咒力凝聚。

两个男生面前,黑雾状的咒灵如一汪蠕动的沼泽,庞大的身躯淹没了空气。

它的躯体与别墅融为一体,正是五条悟判断中即使拆掉别墅也无法彻底祓除,不让它成佛只能连地心一起打穿的难搞咒灵。

“布雷斯……布雷斯……”细密的牙齿一张一合,怪物悬挂在天花板上的眼睛一双双睁开,死死盯住五条悟。

被豢养的咒灵【母亲】盯上了布雷斯,【孩子】的去向不言而喻。

五条悟和夏油杰任意一人都能祓除【孩子】,那只生得领域已然形成的咒灵固然在实力上超越【母亲】,却远没有【母亲】诞生的执念深刻。

偏偏,搞反了目标。

能够被祓除的【孩子】设下陷阱,将他们引到了无法祓除的【母亲】面前。

“烧起来,烧起来,无尽的火烧起来。”

拍手唱歌的男孩一摇一晃,他每走一步,脚下便留下深深的秽印。

它‘看’到了,看到【母亲】十分高兴地盯着布雷斯,啊啊,太好了,妈妈很开心呢。

它也想开心。

“塞西莉亚,一起来玩吧,塞西莉亚!”男孩一下下拍手,墙壁上的火舌骤然升高。

“‘若我所料不错,他们怕不是已经被缠上了。’”

慢吞吞的女声自拐角后传来,竹泉知雀朝小男孩招了招手:“小孩,教你一件事。”

“成年人的世界非常丑恶,当我说出‘他们怕不是已经被缠上了’的时候,可不是担心五条君和夏油君。”

“而是事情果然按我想要的发展走了下去,忍不住说出来夸夸自己。”

竹泉知雀笑眯眯:“你好呀,来玩吧。”

知雀:我在恶役出场的帅气姿势比拼中打败了99.9%的玩家,你也来玩吧

工藤新一在炕上翻了个身,他睡得很熟,熟到床变成了炕也依旧沉沉入眠。

唯独有一天让他奇怪,梦中怒斥封建迷信不可取,破案推理靠逻辑的名侦探停下讲座,他侧耳听了听:“怎么有打小孩的声音?”

仿佛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人单手拎着小孩狠狠打屁股,打得小孩屁股开花嗷嗷直叫,哽咽着哀嚎:“我不要,我不要。”

有人欺负小孩?正义的名侦探果断挺身而出——

工藤新一在被子里打了个滚,裹得死紧的棉被封印了他的王之力,名侦探再起不能。

睡梦中的初中生耳朵竖起,他听到了更多细节,似乎是打小孩的罪犯谆谆善诱:“你不要什么?我们组织有编制有餐补有带薪假,放眼全里世界没有比我们员工福利更完善的组织。”

又是两下狠狠打屁股的声音,小孩啜泣不已,罪犯和颜悦色地说:“我连工位都替你安排好了。上个月太宰君和中也君打架打碎了一面墙,等后勤部补墙的时候,我让他们把你灌进水泥糊到墙上。自从之后,你就是掌握港口Mafia中央暖气的男人了,高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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