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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输出菜刀队的命运罢了。

给予自身【祝福】的消耗比给予他者少很多,竹泉知雀咳嗽了两声,慢吞吞推着轮椅走到镜子前。

镜子映出一位可怜的残障人士。

这位可怜的残障人士,她、她……她站了起来!

“这是医学奇迹。”竹泉知雀严肃脸,“一位双腿巨断的残障人士在工作压力与责任心的作用下竟然摆脱轮椅站了起来,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不给我加班费我要闹了精神。”

啊啊啊好遗憾,为什么没人和她组队参加今年的东京漫才新人组合赛?

她怎么看都是冠军的好苗子,漫才界将因损失一位人才彻夜哭泣。

“没有讲漫才的时间了。”竹泉知雀按了按痊愈的双腿,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套男装。

竹泉知雀双腿俱断,威雀威士忌带薪休假,如今能出场的唯有【自由人】。

一个性别不明,长相不明,姓名不明,身份不明,炸了加油站就跑的社会边缘人士。

“光看和黑衣组织作对这点,我可是正义路人。”竹泉知雀一边上妆一边碎碎念,“不知道那位易容的红方卧底还记得不得加油站火海中亲切的我。”

一个可爱的自由人,一个敬业的临时工,一个给钱什么都干的打工人。

虽然婉拒了红方卧底的警校推荐信,但竹泉知雀感激对方的知遇之恩,甚至愿意给他打折。

“忘记要联系方式了。”竹泉知雀遗憾道,“我本来不必逃票,可以借红方卧底的报销上船的。”

她也只是想想,哪有那么巧。

竹泉知雀推开客厅的窗户,一跃而下,身影消失在行道树的树影之中。

临海港口,巨大的豪华游轮穆尔贝斯号正在进行最后的检票。

一行四人,皆着黑衣打扮,在为首的银发男人带领下登船。

琴酒,伏特加,莱伊,苏格兰。

三个狙。击。手加一个凑数的,顺利登船。

一对快迟到的情侣喘着气匆匆登船,琴酒瞥了他们一眼,未见异色地收回视线。

顺着他的眼神,苏格兰看见跟在情侣身后的一位游客。

他模样陌生,金发,小麦色皮肤,衣领上别着一副墨镜,闲闲散散的模样。

苏格兰松了口气:zero顺利赶到了。

公安的易容师本领不如千面魔女贝尔摩德,只能固定易容成几副面貌,安室透之前顶着这张脸潜入过黑衣组织的深山基地。

这副易容本会在那次行动中废弃,好在他碰见了一位立场摇摆的自由人,在对方的帮助下不仅抓捕了几位组织成员,还顺利保住了易容。

虽说付出了一座加油站的代价,但无人员伤亡已经是最好的消息。

安室透顶着这张脸,难免回想起爆炸的火海中懒洋洋朝他挥手的青年。

“工作结束,容我说一声再会。”

“下次见面,能叫破我身份的话,我也不介意替警察先生你办事哦。”

“当然,要收费的。”

飞尘火海中,那人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见,身手好得出奇。

“呜——”

汽笛声响彻海面,穆尔贝斯号缓缓驶离港口。

最后一位登船的安室透跟在庆幸自己没迟到的小情侣身后,眼神扫过甲板每处细节。

琴酒几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安室透连余光都不往他们身上扫,只当自己是个纯粹的观光客。

无论琴酒所谓针对叛徒的嗅觉是否存在,单莱伊便敏锐得不似凡人,苏格兰如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要做的唯有临机应变与静待联络。

穆尔贝斯号的游客信息早早被公安彻查后交给安室透记忆,他一一对上游客和船员的脸,思索其中谁是琴酒等人的目标,谁又可能是黑衣组织暗中安排的人手。

游轮的封闭环境与暴风雪山庄一样,狼人杀模式,牌桌上每个人都有第二张面孔。

安室透无法信任游轮上除诸伏景光以外的人,但若黑衣组织意图对游客出手,他又有义务保护无辜群众。

“要是有个确定与组织无关,身手又好的协作者就好了。”安室透忍不住想。

他四下观察,脚步突然一顿。

细微的、极其隐秘的声音隐藏在游轮航行的噪音中,难以捕捉。

安室透放慢脚步,不动声色地走向甲板阴影处。

靠近围栏的位置垂着一张深绿色的渔网,鱼腥味极浓,游客和船员都不自觉地避开了这处。

突然!一双惨白的手抓住栏杆,一道身影破水而出,携带阴冷咸湿的海水扑了安室透一脸。

什么人?!

安室透没能出声,潜伏在海水里攀爬上船的那人似乎也没料到她精挑细选的阴影处有人,第一时间捂住安室透的口鼻,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正要砍向他的后颈。

金发男人顺势在地一滚,用熟练的擒拿术与对方扭打在一起,几秒钟时间里过了十几招,心生诧异。

是个高手!

“你为什么从海里翻上船?”安室透质问,“你想做什么?”

“逃个票而已,至于和我打生打死吗?”竹泉知雀低声问,“你是船员?资本家给你发多少工资,抓逃票抓得这么不要命?”

安室透:“身手好成这样只想着逃票?我看上去很好骗?”

“买不到票有什么办法?”竹泉知雀不以为然,“难不成你给我报销?”

说话之余他们仍在较劲,竹泉知雀从港口跳海一路跟着穆尔贝斯号潜泳,费劲巴拉地爬上船,浑身湿透。

冰冷的海水从她衣领渗下,滴在安室透脸上又咸又湿。

竹泉知雀偏头打了个喷嚏,安室透趁机挣脱她的钳制,看向她的脸。

全然陌生的面孔,中性化的面容,难辨男女。

逃票、报销、极好的身手与怪异的举动……一张火光中的面孔浮现在安室透脑海。

“是你?”

竹泉知雀闻声低头,她下手太急,没有仔细看这位抓逃票勇士的正脸。

“欸?”她大为惊讶,“是你呀,警察先生。”

“几天不见,你从卧底警察转行当海警了?”

知雀:这船票我非补不可吗?

警察的职位调动原来是这么容易的吗?竹泉知雀长知识了。

想想也是,卧底工作压力大死亡率高,酒厂又是个没人情味没五险一金的黑心组织,红方卧底呆在酒厂一定又压抑又窒息,每天以泪洗面,顶着流泪猫猫头表情上下班。

这样的他很需要蓝天白云大海治愈心灵,打报告申请换岗来做海警也属情理之中。

竹泉知雀:当海警就当海警,抓逃票抓那么积极做什么!懂不懂与人方便于己方便的道理!

富婆如她又不是自愿逃票的,你知道徒手打碎石膏一路忍者跑奔向海岸跳水潜泳攀上船身有多累吗?铁人三项冠军都要跪在地上叫爸爸,打工人她容易么!

竹泉知雀:请叫我Iron Man,我是Iron Man。

铁人,一位真正的铁人屹立在海洋之上。

竹泉知雀甩了甩头发,发梢的水珠被她甩得洒了安室透一脸,金发男人错觉地以为自己正在给猫咪洗澡。

“从我身上下来。”安室透低声说。

“你先承诺不计较我逃票的事。”竹泉知雀讨价还价。

她的双腿压制着男人的大腿,双手按在他小臂鼓起的肌肉上,如一张弯起的弓弦。

雌雄莫辨的年轻人轻得仿佛能被一阵风吹走,安室透感觉自己随时能把她掀翻。

可压制在他四肢上的力量是实打实的,几个要命的穴位被牢牢钳制。

她的手上一定沾过人命,才招招都是杀机。

想来也是,一个加油站说炸就炸的疯狂之徒能守法到哪里去?警方零伤亡是她刻意控制的成果,算是未来合作的诚意。

炸完加油站不见悔意,今天倒是纠结起船票的问题了,自由人真是难懂。

“你回头把票补上。”安室透说,“纠正一下,我不是海警。”

“那你抓逃票抓这么积极做什么?”竹泉知雀不理解,“跨部门执法不用打报告吗?警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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