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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伏特加被训斥了吗?”竹泉知雀假装自己对穆尔贝斯号上的抓马剧情一无所知,“莱伊和苏格兰也参与了任务,没有他们的责任么?”

琴酒老爱搞迁怒那一套了,杀卧底的时候时常连自己人一起解决,搞得每个酒厂老人都恨不得举块牌子昭告新人:大楼,窗户,快逃。jpg

黑衣组织最恨琴酒的怕不是人事部,他们往里招人,招多少你杀多少,你有没有考虑过HR的感受?

莱伊和苏格兰都是酒厂新人,现成的背锅人选,这次犯错的人还是琴酒心爱的小弟,大哥没想过让两个冤大头背锅吗?

竹泉知雀深知职场险恶,从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狗上司。

“没有。”贝尔摩德夹着烟缓缓摇头,“我问过莱伊,得到的回复是港口Mafia背后有高手做局,他和苏格兰压根没被人家放在眼里,连算计他们都不屑于。”

竹泉知雀: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她怎么不重视苏格兰了?苏格兰可是她卧底生涯里第一个明确证实身份的战友!很珍稀的!

想她一瓶掺水假酒混迹在酒厂中战战兢兢,生怕质检检查到她头上,发现她瓶不对酒的真相,仿佛一群狼里混进来一只哈士奇。

苏格兰的出现大大增加了酒厂的含水度,令空气为之一新。

竹泉知雀相信,只要像苏格兰和警察先生这样的人越来越多,迟早酒厂会从适合真酒生存的环境变为真酒被假酒包围,酒精浓度越高越格格不入的美妙环境。

劣币驱逐良币,假酒驱逐真酒,一座宏伟酒厂的堕落从掺水开始。

苏格兰的一小步,却是竹泉知雀实现理想的一大步。

迟早有一天,她要面朝琴酒大声说:不许动!你已经被卧底包围了!

琴酒拔枪四顾,前一个卧底后一个卧底,左一个卧底右一个卧底。

四面八方都是卧底,Top Killer被卧底团团包围,连呼吸中都充满卧底身上浓郁的假酒气味。

凡人皆有墓志铭,竹泉知雀提前帮琴酒想了一个特别贴切的墓志铭,简单且朗朗上口,高浓缩概括了他的人生,十分适合刻在他的墓碑上。

大理石和风墓碑,端端正正地刻上四个血字——假酒害人。

Gin: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知雀:我是故意不小心的

打工的第八十二天

腌制好的鸡块蘸满鸡蛋液,放入盘子裹一层面包糠外衣,用筷子夹起放入油锅中热炸,至酥脆焦黄捞起。

炸好的鸡块整齐码在生菜叶上,淋上一层奶油色的色拉酱,半颗切开的小青柠点缀其中。

另起一个平底锅,倒入日本酒,以酒灼的方式将烈酒的香气浸入食材。

“很有趣的烹饪方式。”安室透尝了一口,点点头,“多试做几种好了。”

料理令人平心静气,滋滋的热油声和蒸腾的烟火气带给人幸福感,仿佛从黑暗中挣扎出来,呼吸一口人间的空气。

原本从幼驯染手上学会的料理技巧,逐渐变成了安室透的兴趣,是他繁忙工作中难得的休憩。

竹泉知雀是不会这样想的,在她看来打工已经吸走了人全部的精气,下班后居然还要自己做饭完全不合理,外卖发明出来就是为了拯救她的。

“我只要负责吃就好了。”女孩子举起筷子宛如举起她的长枪,“非工作时间的我是一颗急需被填满的南瓜,请不要怜惜我,让我吃到表皮裂开为止。”

安室透端着盘子走到客厅,“知雀最近为什么特别喜欢用南瓜比喻自己……吃南瓜饼吗?”

竹泉知雀:好残忍一男的,竟诱惑她吞噬血亲。

竹泉知雀:“好耶,要吃!”

没办法,她天性残忍又冷酷。(埋头狂吃。jpg)

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子快乐干饭,上半身左摇右晃。

安室透猜她其实是想晃腿,但腿被石膏桎梏晃不动,退而求其次晃动上半身,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真是闲不下来的女孩子,都吩咐过她乖乖静养了。

“我很乖哦。”竹泉知雀从碗里抬起脸,“我最近在学着做一颗不会说话的哑巴南瓜。”

讲真前辈也太照顾琴酒了,大哥的心灵哪有那么脆弱,能被她一两句话轻易破防?

忠言逆耳利于行,大哥身为大哥,应当广开言路,怎么可以把手下人毒哑呢?

太不是个东西了!

竹泉知雀谴责他。

她咬住鸡块,假装是在咬琴酒的脖子。

安室透:今天的鸡块难道炸得时间太长不好下口?

为什么她的表情如此狰狞?

“等会儿就可以去医院拆石膏了。”竹泉知雀振臂一挥,“我的自由,我的奔跑,风一样的我重生归来。”

“医生的原话明明是拆完石膏继续静养。”安室透把竹泉知雀挑食不吃的青椒重新夹回她碗里,“别只挑肉吃。”

挑肉吃却不长肉,削瘦得厉害,营养到底消化到哪儿去了?

搞事是需要体能支撑的,长身体的营养压根跟不上竹泉知雀搞事的速度。

“安室先生今天难得空闲呢。”竹泉知雀说,“上午帮我补习,中午做饭,下午还答应陪我去医院拆石膏,忍不住让人怀疑你是不是被炒鱿鱼了。”

安室透:我只是个打了个三份工的打工人而已,拥有假期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吗?

特别稀奇。

“最近是行业淡季。”安室透睁眼说瞎话。

竹泉知雀:真的吗?我不信。

在东京,侦探这一行竟然会有淡季?你是不是瞧不起这座城市辛辛苦苦升起来的犯罪率?

女孩子眼里的怀疑过于露骨,安室透想到这个月新鲜出炉的犯罪率调查表,没有底气反驳她质疑的双眼。

但他最近的确清闲了很多。

要问罪魁祸首,正是某个自由人。

孑然一身逃票登船的自由人在她的回合大杀特杀,一番操作跌宕起伏,伏特加傻了,莱伊懵了,琴酒暴怒了,船上游客惊吓连连,唯有她和她身后的港口Mafia赢麻了。

安室透不愿细想那一晚的遭遇,他还算幸运,趁港口Mafia登船前潜入港口,走陆路回到东京。

听诸伏景光说,他、莱伊、伏特加和琴酒被迫跳海,硬生生从横滨游回东京,险些半路力竭溺水,差点就回不来了。

“我报了个游泳班。”诸伏景光脸色憔悴,“我有预感,这种事说不定会发生第二次。”

学不会游泳就要死,卧底这行技能要求也太高了。

下届奥运会不如从卧底队伍里挑人,这里人才辈出,说话又好听,保证震撼评委和观众。

十二枚炸。弹为他人做嫁衣,琴酒的心态恐怕要过好长时间才能调试好,现在的他像个炮仗,一点就炸。

大哥好酒厂才好,大哥不好,酒厂陷入懈怠期,黑衣组织进入犯罪淡季。

站在打压酒厂的角度,安室透承认他和苏格兰加起来都比不过自由人的一发暴击。

一个连队友也一并痛击的狠人,做出一番事业是她应得的。

酒厂难得清闲,神秘主义作风的威雀威士忌一如既往不见踪影,安室透想起知雀拆石膏的事情,带着食材来给小女友补习。

“坐轮椅不方便出门,你这些日子闷坏了吧?”安室透提议道,“拆完石膏想出去走走吗?我陪你,只要不是剧烈运动都没关系。”

“还好,没有很闷。”竹泉知雀如实说。

她的人生仿佛运行不止的跳楼机,永远在刺激和摩多摩多的刺激间来回横跳。

拆石膏的过程一切顺利。

“患者恢复的不错。”年轻的医生笑眯眯地说,“不用额外照X光,家属放宽心。”

黑发少女卸下石膏后的双腿纤细苍白,她晃了晃脚尖,一副自在的样子。

安室透帮她摸过骨,确定知雀的腿的确断过,但她的恢复速度超乎他的意料,是正常的吗?

“毕竟她还年轻,在生长期。”年轻医生摊摊手,“虽然没了长高的指望,但长好腿难度不大。”

“后面半句是多余的。”竹泉知雀眼神威胁他,“岸谷新罗医生。”

“抱歉抱歉。”岸谷新罗摆摆手,“去取药吧,我给你开点维生素吃。”

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医生双手插兜,神色悠闲,直到他放在衣兜里的手机响起。

“是赛尔提的短信!她一定是想我了。”岸谷新罗脸色大变,头冒恋爱酸臭气味的粉色小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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