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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不好评价竹泉知雀,她宁可坐酒厂大哥的车也不坐安全感满满的警车,可见她的思想着实邪道。

帝丹高中思想教育课程有待改良,怎么让她及格的?

“恐怕你别无选择。”安室透爱莫能助,“我没开车过来。”

而警方也不可能他们在前面开车,让竹泉知雀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追,两者成为帝丹小学追击问题新素材。

为小学生的课堂学习增添多彩笑料倒是其次,主要是目暮警官不能接受自行车车速竟然比警车快的离谱事实。

东京警察的出警速度不容诋毁!他们才没有在主角和反派打完惊天动地大决战后姗姗来迟吃经验包,你当油费不要钱的吗?

竹泉知雀最终还是坐上了警车。

裙摆挨着安室透的大腿没让她安心多少,反而油然升起一种“我和我的同事一起落网了”的不幸错觉。

女孩子正襟危坐,脊背不靠椅背,一只手攥成拳放在膝盖上随时准备徒手击碎防。弹。玻璃,一只手虚扶在安室透手背上,好在跳车时带上队友。

她丢来一个“别怕有我在”的眼神,目光反复扫过防。弹。玻璃的四个角,估算受力点。

安室透感到有些好笑。

黑发杏眼的少女好像一只背毛炸起小黑猫,努力叼着比她大多了的猎豹往自己肚皮底下塞,黑黑的绒毛遮不住下面的金色皮毛。

她习惯把自己放在保护者的位置。

“没事的。”安室透反握住竹泉知雀的手,在她耳边小声说,“你太紧张了,万一警察问起来怎么办?”

侦探们坐惯了警车,只有嫌疑人会在车上反复擦汗,做贼心虚。

“我很紧张吗?”竹泉知雀摸摸自己的脸,“我的表情管理失误了?”

没有,警车上除了安室透没人看出竹泉知雀时刻准备好破窗而逃的紧张感,她是将演技刻入骨髓的实力派。

安室透伸手理了理她微乱的发丝,认真地看了竹泉知雀好一会儿,颔首:“这下没问题了。”

竹泉知雀松了口气,她勾着碎发挽到耳后,发丝扫动间,白皙脖颈上绞绳勒过的红印浅浅留在肌肤上。

“真是个糟糕的约会。”安室透说。

竹泉知雀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摸了摸脖子。

“早就不疼了。”她笑笑,“也没多糟糕,我们当初约会也没去多安全的地方。”

不是枪战谋杀就是爆炸点火,唯一的好处是不折腾咒言师的痛点,没为难竹泉知雀的嗓子。

警车行驶在街道上,车内十分安静。

“我今天配合得还行吗?”安室透突然问。

竹泉知雀不明所以地偏头看他。

“你没告诉五条君我们之间的事情。”金发青年脸上带着微笑,“我配合你,没有暴露。”

警车里的警察耳朵竖起来。

如果没有安室透的配合,竹泉知雀今天将死于修罗场。

“说的也是。”竹泉知雀陷入不祥的想象,一阵后怕,“悟酱若是闹起来,我签的不平等条约怕是要与字典比厚度。”

安室透:“他很难缠吗?”

猫猫任性是正常的,只是竹泉知雀打不赢他,夺取主动权的战斗打得十分艰难。

“和安室先生是不同类型的难缠。”她回答。

安室透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灰紫色的眼睛中流露出些许诧异。

“悟酱是个很容易看懂的人。”竹泉知雀想了想,慢慢地说,“因为强大,所以不必掩饰自己的喜好,任性起来谁拿他都没办法。”

“安室先生好说话很多。”她掰着手指数,“脾气很好,人也体贴,做饭好吃,学习也好,简直是完美男友。”

“但看懂你很难。”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

竹泉知笑起来,眼眸弯弯,“我一直在想,安室先生真是好容易就看透了我的谎言,像比我更精通说谎似的。”

“比如说……”她歪歪头,声音压低,不被竖起耳朵的警察捕捉。

“安室透——是你的真名吗?”

知雀:反将一军!

竹泉知雀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又探身绕到另一边帮安室透解开。

“下车了。”她提醒道,警车她真是一秒不愿多呆。

黑玫瑰的冷香随着她靠拢的动作侵袭安室透的呼吸,在狭窄的车内避无可避。

自从威雀威士忌身份暴露,仅限于黑裙女人的香水芬芳偶尔也沾染竹泉知雀的发梢。

或者说威雀威士忌的品味本就属于她,那些黑暗的、暧昧的、危险的情调,皆是她。

投下惊天大雷的女孩子无所事事地站在车窗外,她旁边便是警视厅大门,再往里走有专供临时拘留的房间,周围人均警察。

想逮捕她,如今是天赐时机。

“是什么引起了你的怀疑?”金发青年笑容无奈,“喜欢以假名示人不是你么,酒井泉子小姐?”

“胡说。”竹泉知雀不认,“我真容配真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易容之后给自己取个花名怎么了,这叫尊重每个马甲的设定。

“别紧张。”竹泉知雀顾及这里是警局,声音压低,她从不坑队友,“假名就假名,我又没生你的气,莎朗·温亚德不也是假名?”贝尔摩德可是酒厂里她唯一尊重的前辈。

“琴酒和伏特加连编个假名的功夫都不肯出,我还不是只能选择原谅他们。”

她拍拍波本的手臂,鼓励他:“安室先生只是为融入组织企业文化付出了努力而已,你合群的心值得鼓励。”

黑发少女一脸“无需多言我懂你”,让安室透无法判断她是真懂还是假懂。

坏消息,威雀威士忌不知为何笃定他用了假名。

好消息,她把这当成黑衣组织奇怪的传统之一。

与哪怕盛夏也要穿黑风衣、执行秘密任务却开招摇的古董车、在酒吧品尝自己的同事一样,是黑衣组织约定成俗的传统。

这么一想琴酒真的为酒厂文化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他一个人支撑了竹泉知雀所有烂梗,是她灵感的不朽缪斯。

若是哪天琴酒脱离酒厂自立门户,跟着大哥跳槽的成员将占酒厂99.99%人口,剩余0.01%是那位先生本人。

虚假的首领:形若小黑的那位先生You-Know-Who。

真正的首领:走进群众娱乐生活的酷盖大哥。

没有琴酒的酒厂将失去多少乐子,竹泉知雀想都不敢想,大哥一定要长命百岁啊。

“安室先生你取假名还挺有水平的。”

竹泉知雀夸他:“用《机动战士高达》的主角阿姆罗·雷的名字当作姓氏,其实你名字也可以用雷啊,换成日语读音的话……”

“安室零?”女孩子念道,“名字叫零很好听哦。”

降谷零:“……”

他脸上从容的微笑差点维持不住。

“嘛,安室先生是成熟大人,不想被人当做《机动战士高达》的狂热粉丝,我懂的。”竹泉知雀递给他心领神会的眼神。

安室透:你不懂。

“零”的发音从她口中念出来时,他心跳都停了两拍。

名字是最短的咒语,咒言师的力量来自言语。

即使竹泉知雀并不刻意,她的发音、吐字与语调都十分特殊,舌尖的话语仿佛含着露水的枝叶,随气流回荡在耳膜间。

为她的声音短暂失神的剎那,怕是就算漆黑的枪口对准安室透,他都来不及反应。

“谢谢你的建议。”安室透掩饰地说,“有机会的话我会考虑。”

“长时间用的假名是要好好取。”竹泉知雀赞同地说,“不要学莱伊,诸星大这个名字也太敷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打篮球的。”

“你觉得莱伊也用了假名?”

吃瓜果然是吃别人的瓜更开心,安室透前一秒疑窦重重心思百转千回,后一秒立刻跟上了竹泉知雀的吃瓜节奏。

以竹泉知雀老千层饼的资历作证,莱伊也是一张千层饼。

且是骗女人的千层饼!

“可怜的宫野姐姐被男人骗了,宫野妹妹才是人间清醒,靠女人上位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女孩子摇头不已,为宫野明美感到不值。

“你数数,莱伊此人,碰瓷大户、国家一级吃软饭小白脸,却偏偏是个冷面酷哥,绝情狙。击。手,觉不觉得他的人设十分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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