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贾瑷。...
“人生近看是悲剧,远观是喜剧。”
“三爷说得甚么话,呸呸,甚么悲剧,奴才只要三爷开开心心的。”
“红麝,这就是我悲剧的来源啊。”
少年语毕,一旁的丫鬟红麝,也将他服侍得穿着妥当,虽不类二房的宝二爷那般贵气非凡,但也有清癯素淡,不争之意。
小丫鬟眼里闪着光,有些晃晕了贾瑷。
他可不是什么少爷啊。
贾瑷,荣国府大房庶子,亲娘早逝,只留个暴毙而亡的说法。
少年的肩上是没有清风明月,杨柳依依,草长莺飞的。
真正和他同龄的少年,此刻想的应该是地里的收成,讨老婆要给媒人多少粮食,才能诓个老婆,想的是读书奋进,要不也是个马上封侯。
自古以来百姓就闲不住吗?从来如此。
贾瑷虽是庶子,但平素为人老实,也没人少他月例或者故意挑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那都不是他应该思考的事。
连平素势利的奴才们见了他,虽不甚恭敬,可也要站定问声瑷三爷好的。
谁会计较一个死了亲母,生父还不过问的少年的小错误呢。
贾瑷也想如此,过一辈子农夫,山泉,有点甜的生活,直到知道了这里究竟是一方什么世界。
成为了贾家人,披上这层皮,自然要还一身因果。
但作为非典型穿越者,是不把刀架在贾瑷脖子上,贾瑷就动也不动的温吞性子,自救一事也就成了“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不了了之。
“隆平二年春,三月初九,斗鸡牵狗。”
“隆平二年春,三月十五,斗鸡牵狗,贾瑷,今天过了可不能如此沉迷了。”
“隆平二年春,三月十六,贾瑷啊贾瑷,怎能如此怠惰!应该要好好念书,争取早日拼出一条活路来才对!”
“隆平二年春,三月十七,赚了茗烟二两银子,美!”
贾瑷的定力可见一般,嗯,字面意思。
虽然大宁如今有胡虏叩边,淮南有海盗倭寇,户部连年亏空,齐鲁民不聊生,黄河决堤,但国力还是蒸蒸日上。
贾瑷的阿Q精神很到位,虽然他死了,但是国也亡了啊!
谁想收拾这个烂摊子谁就来吧,凭什么太上皇不擦屁股,需要让百姓来拿着厕筹追着他?
真当自己是孝武皇帝了?那也得发个罪己诏啊,说不定到时候困得不行的贾瑷还会顺带挤出几滴眼泪。
贾瑷回过神,一旁的鸟架上,一只雪白的矛隼正直勾勾的看着他,他绑好护腕,吹了个口哨。
箭也似的身影,迅疾无比的飞过来,落在他的臂膀。
纵然那神俊的灵鸟收了力气,利爪嵌在护腕鞣制的皮革里,仍然很深。
贾瑷哪里懂什么三年龙,六年凤的分级,只是酸气十足,起了个六年凤的名字。
这矛隼倒是争气,生得极为漂亮,神武将军府上的冯紫英,家里余财也是不多,可愿出千金,美婢两个来换,
贾瑷婉拒了。
真金白银,你情我愿就可以了,这看着自己的同类被当做礼物送来送去,还是不合他的心思。
话说回来,自他给矛隼起完这个名字,另有一人,平素待他说话也显得酸气十足。
贾瑷忘了,他的嫂子,名字叫王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