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如龄如虎24（2 / 2）
姜如龄又拿出了另一条带披肩的裙子：“小温，喜欢这条吗？”她指指披肩，“孕期的爸爸身体不能受寒，肩颈那块儿得着重护着，哪怕是夏天也得注意别让空调冷气直直吹这个地方。”
温清纶咳了一声：“这件还、还不错的样子。”
“那就这件吧。”姜如龄头也不回地把选好的裙子抛给季司游，并吩咐道，“季司游，照着这个样式的再挑几件，夏天的衣服要换得勤快点儿。”
“好。”季司游翻看衣服，越看，他脸上的表情越奇怪。
温清纶问他：“怎么了？”
季司游不答反问：“你真要留这条啊？”
“这条不挺好——”
温清纶沉默了，因为他看到取下披肩之后，那破裙子他妈的是个大露背的设计！而且还是画蛇添足添加了一根珍珠链横亘在背上的那种！这真的是给孕夫穿的吗？！正常人穿着睡都会觉得硌得慌吧？！
“重新选一条……”温清纶不忍直视，“快快快，趁你老妈去看别的东西了，赶紧换一条。”
季司游探手：“这儿都是这种设计，你钟意露那个部位的？露腿露背露锁骨还是露肚脐眼儿？”
温清纶：……毁灭吧！
“小温诶——”
温清纶仰头无声地哀嚎，把季司游看得忍俊不禁：“去吧，姜女士呼唤你呢，不知道又看上什么了。”
“季司游，求保护。”
季司游爱莫能助：“去吧，大不了买回家之后闲置在衣柜里。”
“我不，”温清纶咬牙切齿，“买回去你给我一件一件地穿上身，否则我咬你。”
……
到收银台结账的时候，温清纶已经臊得躲在了季司游背后不想见人，差一步就能原地升天的那种。
实在是姜如龄买的某些东西太过于……嗯，让人浮想联翩。
“现在是你挑的那条露锁骨的裙子，然后是你最后丢进购物篮的那条——居然是内部带了硅胶垫的。”季司游给他现场直播扫价扫到哪儿了，结果被温清纶狠狠地拧了一把腰，“嘶！”
温清纶在他背后阴恻恻：“有bra那条归你了，反正码子大，你穿进去说不定还能撑起来，你天天吃鸡胸肉练出来的胸肌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季司游鬼使神差地拢紧了胸前的衣服：……
“小温呐，”姜如龄突然发现温清纶不见人影，赶紧叫道，“快来，收银员要和你交代一下使用须知呢。”
“……”温清纶深吸一口气，努力摆出挑不出错的笑容，顺便往季司游屁股上拍了一把泄愤，“阿姨，我在呢。”
“来来来！”姜如龄招呼他。
见他过来，收银员向他展示了一下其手里的粉色盒子，随后又一遍确认：“你是孕夫本人？”
“啊，对……”
温清纶看看姜如龄，对方对他点点头，一脸无害。
“这是我们店里卖得最好的孕夫用具了，防水性万里挑一，采用的是最新专利，”收银员把盒子翻到另一面，顿时露出了玫红色的商品图，“插口包裹有可拆的硅胶盖，只需USB接口的充电线即可快速充电；另外，产品的续航能力也无需担心，充电2分钟，幸福1整夜，再也不用您的alpha为此煎熬难忍、辗转反侧了。”
温清纶：……他妈的什么玩意儿！
收银员可能和他有仇，顶着温清纶想杀人灭口的眼神，对方更加卖力地想要让客人放心使用本店的产品：“尊敬的客人您放心，这款产品的最大卖点就是温和不伤身，是专门为怀孕人群设计的功能性用品，其比常规竞品更加短小的比例就是对您和孩子最诚挚、最有力的保护！”
温清纶：……杀了他，真的。
姜如龄，不愧是个万狗丛中过、谁也别沾身的女人，失敬了。
最后是怎么走出那家母婴店的，温清纶已经不想回忆了，他唯一的自保机制就是把那一大堆购物袋统统丢给季司游，这样的烫手山芋实在太可怕了。
所幸姜如龄接到自己老姐妹儿的电话，应对方邀请去附近另一个商圈蒸桑拿，她一走，温清纶这才觉得自己那张老脸重新找回来了。
季司游闷笑：“现在知道姜女士也不省油了了吧？”
温清纶有气无力地拖着腿走路：“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对了，我觉得太不好意思了，第一次见阿姨的时候我都没准备礼物，今天她抢着要买单，说是送我的见面礼，我总得回礼。”
“这么说，我不也没有给你爸爸妈妈准备礼物？没事，咱们回去了就一人拨一笔和姜女士相同数额的钱出来，再慢慢地往里补充，等遇到合适的东西了，就一起给家长们一人挑一件礼物。”季司游见他走路姿势不太对，蹲下·身：“脚不舒服？”
“没、没呢……”温清纶被他搞得脚趾都快收紧了，“快起来，我、我要——”他扫视一周，看到不远处没多少人排号的奶茶店，“我要喝奶茶！”
季司游换成了背对着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背：“体验一下1米8以上的空气吗？”
温清纶翻了个白眼：“长得高了不起啊。”说着，又忍不住口嫌体正直地扑到了季司游背上，乖乖主动接过了对方手里的购物袋，“喏，我只帮你提1分钟。”
“知道了。”季司游托着他稳稳站起身，“感谢你的帮助，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那是。”温清纶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嘴角上扬得有多高。
季司游背着他停在奶茶店门口，不进去：“晚上喝奶茶会睡不着。”
“那我只喝几口。”
“明天我给你买，行吗？”
温清纶不高兴地拍他肩膀，那堆购物袋刺啦作响：“可是我真的很想喝！不听话的小马是不可以得到奖励的！”
季司游嘴角上翘：“今晚上不喝奶茶，小马奖励你回去可以继续骑马。”
“……给我憋回去！”温清纶捂住他的嘴，不想再听见什么小几把话，“走了走了，不喝就不喝。”
·
从停车位走回家的路上，季司游作为坐骑的精神实在爆棚，愣是背着温清纶走到了电梯才肯把人放下来——要不是两个大男人叠着进去指定要撞头，温清纶怀疑丫的季司游能把他背到床边。
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
进了家门后，季司游第一件事就是放了一盆热水出来，硬拽着温清纶脱了袜子把人一双脚给摁进了颜色褐红的水里。
“泡脚，泡完才能干别的。”季司游坐在他身边，一副要严格监督的样子，“今天我问医生了，随着你怀孕月份的增加，施加给两只脚的压力越来越大，每天晚上给脚底放松很重要，所以以后尽量每天都在睡前泡半个小时的脚。”
温清纶被热水泡得舒服极了，答应得很干脆：“行。”
“哦，对了，你看——”温清纶想到了什么，把手机屏幕递到季司游跟前，随后解释道，“这是我刚收到的回信，对方是从业快10年的记者，有过不少暗访的经历。”
季司游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那封邮件，略带惊诧地看向温清纶：“他答应去那个男科医院做暗访？”
“嗯，这是我整理资料以来，第一个愿意细挖这类地下诊所的记者。”温清纶滑了滑屏幕，指着对方回信里的某一行文字，“他甚至在我收集的资料之外继续补充了很多从相关人士那里获取的内容，让整个曝光计划在体系上更加完善。”
季司游频频点头，压抑不住他对温清纶此为的激动：“你一向说到做到，原来没放弃过寻找合适的途径为这些人群发声。”他没忍住，用力地、姿势别扭地拥抱了对方，“易阔愿意为事件涉及到的孕体提供无偿的法律援助，不论代价。”
温清纶心底蓦地一片柔软，他虚虚抓着季司游后背的衣服布料，浅浅道：“谢谢你。”
季司游在他耳边呵气成小焰：“谢谢所有没畏葸不前的人……谢谢你。”
……
抱的时候很激动，抱完之后只觉得脸颊发烫。
温清纶不等脚上的水擦干净，就趿拉着拖鞋飞一般躲回了客卧——但他没关门，这和往常任何一次都不同。
大概真的又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他查看了自己几张银行卡里的余额，发现再不赚钱他就得吃土的事实，不由得悲从中来。
但是行动力较强（除了知道怀孕的时候）的温清纶立刻给自己打了一番气，看了眼时间还没到11点半，他立刻麻利地掏出了平板，准备把某个不忙着交付的商单草图出了，然后尽快开始接一些开价较高的单子。
季司游送牛奶来的时候，温清纶埋头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一双眼睛温润发亮，比城市穹顶的任何一颗星星都要光耀。
“我、我……我就是想赚钱养崽而已，”发觉季司游在门外，温清纶把手里的笔藏了藏，大有一种偷偷摸摸被抓了包的感觉，他口不择言地解释道，“我不能什么都靠你。”
季司游一言不发地把牛奶放在他手边。
温清纶以为对方因为自己不好好休息而生气了，忙端过杯子咕噜咕噜喝完了奶。
“咕噜——嗝！”
温清纶捂脸，想把自己给埋了。
结果季司游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一脸平静地望着他。
看得温清纶心里七上八下的，都快开口保证说“别气了，下次我会早点睡”。
但是他又止不住地心口发闷，心想你丫的凭什么不高兴我又没有熬大夜……
“唉……”季司游叹了口气。
温清纶倏地抬头。
只见对方伸出手，把台灯调成了更加护眼的光，然后往他脑袋上轻轻揉了一把：“脑袋瓜子里一天怎么这么多七七八八的想法，嗯？我在外面陪你，记得好好护眼。”
那一晚，客厅里敲击键盘的声音，一直陪伴着电容笔在类纸膜上划出的“擦擦”，直到温清纶的心跳渐渐搁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