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篇 第三章 生辰4（2 / 2）

胤禛不理会他，抬高了嗓门直接对阎进道：“还不快服侍你家主子更衣去。”

阎进颤了颤，并未行动。胤禩无意再坚持，淡漠地道声失陪，转身回房去了。

待胤禩换过衣服来到临水轩，胤禛满意地打量他一番，肃然而立，“有旨。”

大伙儿急忙跪下，口称躬聆圣训。

“皇父口谕，八阿哥生辰特赐翡翠灵芝玉如意一对、青花釉里红松竹梅观音瓶一件、青花山水人物图凤尾尊一件、珐琅盒绿松石砚一方、五彩魁星点斗圆笔筒一件、银八百两。钦此。”

胤禛宣完旨，指着苏培盛抱着的一个大木匣，又道：“这是我自个儿给八弟的贺礼。”

胤禟好奇地打开，竟是一只明宣德宝石红僧帽壶。他两眼冒光，凑到胤禛身旁，谄笑道：“四哥可真大方，弟弟的生辰是八月二十四，四哥别忘了啊。”

胤禩的心一窒，眸子仿佛瞬间蒙上一层灰，心道傻弟弟，可知前世你被眼前这位四哥囚禁折磨致死，恰巧亦卒于八月二十四。遂佯装呵斥胤禟，“没规矩，哪有自己讨要生日贺礼的。”

胤禟撇撇嘴，“都是自家兄弟嘛，有什么打紧。”

胤禛看着胤禟纯粹希冀的眼神，忽然觉得这个弟弟远没有记忆里那么讨厌，兼想起答应了皇父要照拂他，便温和地笑道：“九弟生日我自然记得，到时必有厚礼相赠。”

胤祯在一旁笑嘻嘻地插言，“上月我的生辰，四哥送的就没这个珍贵，可见四哥必是得罪了八哥，心虚呢！”被胤禩横了一眼，忙住了嘴。

众人分两桌落座，胤祉、胤禛、胤祺、胤佑一桌，胤禟、胤?、胤祹、胤祥、胤祯、胤禑一桌，显见的后边那桌有些挤。胤禩看着前一桌给他留的主位，却万分不愿过去，他想了想，对胤祥道：“我同你换个位子，如何？”

其他阿哥瞬间愣住，老四到底怎么惹老八了？

胤祥迟疑了下，“哪有这个道理，八哥今日是寿星，原该坐主位的。”

还没等胤禩再开口，胤禛便冷着脸站起来，径直走到胤祹旁边，道：“还是我同十二弟换个座位吧。”胤禩摆明了心中有气，好在自己并不在乎一顿饭的位次，能坐十三弟身边挺不错。

胤祹左右为难地看向胤禛和胤禩，依着眼下情形，换不换都不对，只见胤禛用眼神示意自个儿，便只好默默起身挪过去。

胤禛若无其事地坐下，一派风轻云淡，反倒是旁边的胤?不自在起来。

胤禩原是纯粹不想挨着行四的，但未料到胤禛会与十二弟换座，见状有些犹疑，却也不好意思反悔，于是干脆地坐了主位，如此一来，左边是胤祉、右边是胤祺，勉强能吃得下饭。

阎进带着下人捧着一盘盘佳肴鱼贯而入，并为众位阿哥斟满酒。胤禩执起酒杯，“多些诸位兄弟来给我庆生，胤禩先干为敬，”说完将酒喝下。

胤祯为了缓和气氛，笑道：“咱们呀该多敬寿星几杯。”

大伙儿共同举杯，胤禛饮下酒杯中的液体，才发现竟是凉水，不免愠怒，自己忍让再三，老八当真不识好歹。他重重将酒杯搁在桌上，磕出一声脆响，众人不知胤禛为何突然发火，都有些纳闷地望向他。

胤祥看出不对，直接拿过胤禛后边一个小太监捧着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尝了一小口，沉声道：“八贝勒府就这样拿凉水出来招待客人的嘛！”

“凉水？”胤禩只愣了一瞬，便马上明白过来，怕是福晋替自己打抱不平，才命人用白水换了酒，故意给胤禛难堪。

那个小太监急忙跪下磕头：“是奴才一不小心拿错了，奴才有罪。”

胤禩既感动又有些快意，并不预备拿奴才顶缸，语气生硬地开口，“我这庙小，供不起四贝勒这尊大佛。”

胤禛的脸完全黑了下来，横眉立目望向胤禩，森然道：“在皇父面前，你也打算这样称呼吗？”

胤禩没有丝毫畏惧地回瞪过去，“自然，皇父若是怪罪，胤禩当一力承担。”

胤禛扫过胤禩那副破罐子破摔的执拗模样，良久，缓和了语调说：“八弟当知，凡事适可而止。”差不多得了。

胤祥知道胤禛无意追究，和稀泥道：“都是底下的奴才疏忽大意，还不快把壶拿下去，再换个机灵点的来伺候。”

胤禩抿抿唇，悄悄使了个眼色。那个小太监再一叩首，快速退了出去，阎进上前抓起另一只酒壶给胤禛斟了酒，恭敬奉上，“那奴才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请贝勒爷见谅。”

“无妨。”胤禛意图表现得宽容厚道些，就没计较胤禩这些小动作。

酒过半巡，胤禛悄悄给胤禩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前一后往园子东边的假山后头走去。

胤禟真的是没心没肺，不懂雍正为啥那么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