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章2(1 / 2)

晚上11点,法国巴黎某酒店的豪华套房内,白言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萎在了沙发上;将自己埋在松软的软垫里,不顾原本应该在膝盖以下的裙子已经被撩到了大腿处,仅剩的一点精神也集中在了面前小小一块的手机屏幕中。

裁缝小妹:【小可爱~今天玩的怎么样啊ノ】

看着对方陌生的卡通头像,白言娴熟的单手操作手机回答——

美术太太:【我好累=_=感觉一学期都没走过这么长的路……话说你又换头像啦?】

裁缝小妹:【对呀φ(≧ω≦*)?是我最近在追的一部动漫里的角色,好看吗?】

美术太太:【还行,粉粉嫩嫩的,很适合你( ^_^ )】

裁缝小妹:【嘿嘿,最近这个角色挺出圈的,你回来后要不要考虑一波?( * ̄▽ ̄)((≧︶≦*)】

美术太太:【又要画同人ω╲*)这次你磕的是谁啊?发几张图过来,我看好不好画。】

裁缝小妹:【不是啦!!!是COS!COS!】

美术太太:【啊?我出吗?】

裁缝小妹:【当然!你可是我们动漫社的首席COSER!(づ ̄3 ̄)づ╭?~】

美术太太:【……我记得我当时面试的是画师?】

裁缝小妹:【无所谓啦!反正社团又没有规定每人只能担任一个岗位(○` 3′○)这么好的脸和身材可不能白白浪费在画室里!】

看着对方发过来的‘你奈我何’表情包,白言不由的笑出了声。

美术太太:【资本家呀资本家~怎么还没毕业,我身边就已经有资本家出现了X﹏X】

裁缝小妹:【什么资本家呀~我只是不忍心让宝石蒙尘(???)真要说资本家,你身边那个才是货真价实的,我还差的远了~】

看到对方最后那句话,白言愣了一下。

恰好这时,洛元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言言,不要回来就躺着,先去收拾一下,把假发摘了放好,等下怕是要打结了。”

被从沙发上拉起,白言看着垂落在耳边的发丝,发现有几缕真的有粘在一起的迹象;考虑到这顶假发的价格和当时自己省吃俭用的辛酸,白言决定还是听从洛元的话,拿着换洗的衣服溜进了洗漱间。

进入了洗漱间,白言把衣服放在一旁的置物柜上,从酒店给客人预备的种类繁多的洗漱用品里将卸妆膏挑出放到面前,再取过一旁的假发支架——他打算先做完假发的护理再进行后面的卸妆漱洗。

他抬眼看着镜中人——白里透红的肌肤在那如瀑般黑色发丝的映衬下更显娇嫩,本身就中性的五官在精致的妆容掩盖下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初长成的少女,而非画室里那一位稍显阴郁的男孩;之前他每次女装时都会佩戴口罩来掩盖偏向男性化的面部轮廓,但因为这款假发的造型是那种经典的齐刘海长发,两边乌黑浓密的发丝如同墨染瀑布般从倾泻而下,起到了修饰脸型的作用,也就不再需要作用重复的口罩了……他也第一次以这种无遮掩的形象出现在外人面前。

想到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让他这种敏感性肌肤又爱又恨的口罩,自觉不枉费他当初斥巨资将其买下!

镜中少女清丽的脸庞以及身上的带点俏皮的裙装都在证明白言是一位异装癖者。

白言发现自己是一位异装癖者时,正是14岁这个敏感多事的年纪……

他们家是单亲家庭;父亲在他还未满1岁时就意外过世,这导致了他的记忆里几乎没有父亲的身影;而一直伴随他长大的母亲和姐姐成为了他对未来的向往。

父亲过世后,当时还只是普通公务员的沈薇独自将年仅7岁的姐姐和未满1岁的他养育长大;虽然有双方祖父祖母的帮助,但这种既要兼顾工作、又要照顾家庭的生活依然充满了许多艰辛;在这种家庭环境的驱使下,早熟的姐姐明明能进更好的学府、选择更好的专业,却为了能尽早替母亲分担,匆匆读完了大学后便进入了社会,开始了工作。

对于姐姐的这个决定,毕业后便进入教育局工作的沈薇阻止过——她认为知识是他们实现自己美好生活和梦想的基石,无论家里出了什么情况,她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们为了眼前暂时的困境而放弃学业。

对此,当时还在上初中的白言与母亲的想法一致。

原本以为听话懂事的姐姐这次会一如既往的听从母亲的话,但在促膝长谈一夜后,反而是向来强势的母亲做出了让步……

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让步,但他知道她让步的原因里一定有他。

在青春期这个特殊的时间段加上天生敏感的性格,这种成为亲人累赘的感觉让他很难受,认为自己是这个家多余的人……不知道是否在这种心情的影响下,白言对姐姐和母亲的崇拜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度,这种崇拜里包含了他对女性的敬重,也让他对女性越加向往。

他小心翼翼的取下假发内侧的固定架,确认没有相互纠缠的发丝后将假发取下;动作轻柔的将假发放到支架上,检查确认今天一天的玩乐没有对假发造成伤害后,他取过一旁的假发护理液,确认将其均匀的喷洒在假发上后,开始了卸妆。

他的化妆技术是从姐姐那里学来的;身为腾云集团的销售总监,姐姐白洁的化妆功底可谓是相当惊艳——虽然她并不怎么喜欢这一项技能,可那些无处不在的社会暗规则可不会在乎她喜不喜欢。

在刚开始发现自己异于常人的喜好时,白言很是惊慌——他怕向来严厉的母亲会对自己生气,怕一向照顾自己的姐姐会对自己失望;他将这种恐慌压在心里,独自怀抱着它在青春期这个原本该是生机勃发的年纪渐渐消瘦了下……如果不是姐姐及时发现了他的问题,白言很难说自己会不会在初二这个自我意识大过天的年纪走上一条不归路。

如同万千本恶俗小说的开头,他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季;当他独自在家,高兴的站在的在玄关镜子前,欣赏自己购买的第一套女装时,突然开门进来的姐姐让他面上血色尽失……而那天是姐姐参加工作后的第一次请假,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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