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4（2 / 2）

他漠然的用视线勾画蛇的骨骼，目光像是冰凉的刀锋刮过，评估着该从哪里下手。就连攻击状态的蛇都为此停顿，僵硬片刻才能继续前进。

埃德加找准了位置，险之又险地闪身到蛇的侧边躲过扑咬，单手紧紧捏握住蛇的头部，毫无预兆地一脚踩断蛇颈部的脊柱。他表情始终是平静的，动作却暴戾而满溢杀意，给人以极割裂的精神错乱感。

埃德调整好脸和动作，使它们透出一种纯粹的兴奋快乐来。他用另一只手捉住蛇的尾部，倒提蛇尾，拖着长长的蛇下楼。

埃德加的步伐轻且快，因而并未产生什么扰人清梦的声响。实在空不出手，他便用背撞了撞厨房的门。

贝蒂刚开门就被埃德加手里的蛇吓了一跳。她后退了一步，半天说不出话来。

埃德加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惊恐，还将蛇向她面前举了举：“早上好，贝蒂。”他眸光明亮湿润，更显出那种渴求和揣揣不安，“我们今天可以吃蛇肉粥。我有做过这种粥，超——极好吃！”

贝蒂看着埃德加，自然而然地对这孩子生出点怜悯和同情来。她无奈点了点头头，略欣慰的看到男孩眼中的不安变化成欣喜。

贝蒂很小心的解开哗哗作响的铁链，取出刀放在简陋的砧板上，然后重新把柜子缠绕锁好。嘱咐完让埃德加小心，她才动身去找科尔夫人，告诉她这件事。

现在厨房里只有埃德加一个人了。

他劲瘦的手指握住刀柄，骨节紧绷用力，使那血管也变得分明了。凌厉的刀光闪过，利刃剁穿过血肉碎骨，只发出细微的刮磨声。

控净血后再去掉蛇尾，剔出肉条。

虽然分心聆听屋外的可能有的细微动静，埃德加手上动作却毫不怠慢。他手中的刀如同灵动翻飞的银蝶，其下涓涓流淌出出轻薄如纸的肉片。

埃德加刚收拾好残余，走廊里就传来成年人急促的脚步声响。科尔夫人和贝蒂匆匆赶回，二人迅速的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出事才放松。

科尔夫人沉默了片刻，到底不忍对已经脸色煞白，惶恐于闯祸的男孩说什么重话。她看了看砧板上的肉片，有些勉强地开口：“刀工还不错。”

埃德加一下子红了耳朵。他尚勉强绷着平静的表情，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已经满溢了闪亮璀璨的光芒，是一眼就能看出的欣然喜悦。

埃德加再开口时，尾音都是上扬的：“谢谢！我以前学过下厨。”

科尔夫人没有对此做出什么评价，她的面孔很严肃：“小埃德加——说实话！你这条蛇，是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