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世今生11（1 / 2）

第一世：

明启一万五千两百二十三年，九幽司冥苌池月擅离职守，妖魔趁机而入，大举入侵，九幽战乱，死伤无数，往生境随之失踪。天帝震怒，仙神众官无一敢求情，缉拿令下，昔日高高在上的上神一朝沦为逃犯。

文武两位仙官带仙兵仙将一路追踪，于次年将其抓获归案……

一时间，天界私下议论纷纷，苌池月为人处世有礼有节，一直刻尽其职，镇守九幽数千年，从未出现任何差错，期间更是为天界立下不少功劳。

若不是有人存心陷害，苌池月怎会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过，造成无可挽回的灾祸。

而无论众人如何猜测，那个被雷刑压得站不起来的人，自始至终没有给自己辩解过一句。有人透露，在苌池月被贬下凡尘历劫前，竟说了话，声音小到离得最近的仙官也听不真切，听着依稀是个名字。

那日起，冥界缟素丧纸整整挂了百年，鬼煞燎君白漜常常独自坐在五头山的裂缝里喝酒。

鬼煞燎君与苌池月交好 已久，众人只当他们兄弟情深，白漜哀悼故人，也引无数人为之惋惜。

数月前的冥界……

“不打算继续逃了吗？”

“不逃了，”身长碧立白衣胜雪的上神淡然笑着，看不出一点刚经历过死里逃生般抓捕的落魄样，“再逃，还能逃到哪去？”

白漜看向他怀中昏迷不醒的少年，一身黑衣，普普通通的模样，顶多算清秀。

“这就是你拼死护住的小妖？”

他知道苌池月身边多了只小妖，自这个人出现后苌池月频频打破自己多年的惯例，这次更是因他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苌池月将人藏得极好，很少有人见过他，就连白漜今天也是第一次见。

白漜难以理解他的行为，天界查明真相要的是这只妖，他想着要怎么说服苌池月将人交出去，又或者他直接强抢。

苌池月并不清楚白漜做了什么打算，他在外逃亡一年，想要的都已得到，有些事也该有了了结。

白漜极少见到他露出这般柔情的笑，印象里他都是一副寡淡疏离的模样，打量间只见闪烁的柔光过后，少年已换了容貌，白漜瞬间惊得睁大了眼。

这模样哪里是普普通通，堪称绝色的脸就连他也是少见，白漜正准备打趣他藏娇，少年额间的印迹更是让他震住。

“凤凰纹，白雪微!”

过往历历在目，白漜猛地反应过来，上前一步，眼中多了怒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是魔族，魔界尊主的弟弟白雪微，九幽这次大难也是因魔族入侵……”说着，白漜停了下来，他仔细回想九幽的战乱，有些无法接受又绝不可能的念头在心中升起，他难以置信觉得自己不该多想，可现在的状况让他不得不做了最坏的打算。

“你不会是……”

苌池月看出他心中所想，转身将人放在床榻，回道：“没有!”

白漜松口气，听见了他的下句，“白漜，我求你件事!”

白漜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断然拒绝，“不可能!”

少年闭着眼睡得香甜，苌池月嘴角含笑，目光轻柔：“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白漜恨不得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只剩下情爱，当初那个胸怀苍生心系九幽的上神全然变了样，理智全无。

“滚他娘的人情，我差你那点破人情，苌池月你搞清楚，这件事你死罪难免活罪难逃，走错一步都难以挽回。事情还没成定局，或许还是有转机的，只要你……”

天帝念着旧情，功过相抵，便下了特赦令，只要把人交出去就可以减少处罚，从轻发落。

不过……

“白漜，我意已决，不会改变，你不必劝我。”

白漜卸下气，咬紧牙，“也罢，我跟你一起，这天界我早看他不爽了，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也一定让你们俩安然无恙!”

说着就要掏出兵器，苌池月急忙拦下他，摇头，“白漜，不可意气用事!”

“难道你要我看着自己兄弟遭难？”

“白漜，你听我说，你身为鬼煞燎君掌管冥界所有鬼怪，冥界众人你不能不管，一旦你出现任何问题，受罪的还是他们!”

“我管不了那么多，大不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

“白漜……”

苌池月打断他的话，按白漜的性子如果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他今天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苌池月叹气般简单交代了自己的计划……

“所以你怀疑天界出了内鬼，而这次战乱全非偶然，你只是借机将错就错引出幕后主使。”

“嗯，如今天界局势复杂，各界也多生变乱，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那也不能拿性命去堵，万一出了差错，一遍刑罚下来，就算你再厉害也免不了……”

“白漜，我知道你会帮我的!”

白漜气结，眯起眼看他，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分辨这句话的可靠性。

殿中有三个人的呼吸，却十分安静，半晌，他认命般叹气，“你想我怎么做？”

……

“他醒来后，你告知他，不必寻我……让他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