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5(2 / 2)

楚息川对月,不由得叹了一声气,“可惜啊,如今的楚家,早就惹来了陛下的猜忌与忌惮。”

先帝在位之时,当今陛下哪怕身为嫡子长子都不得圣心,因此对权利极为渴望,不容许有任何人来挑战他的权威,更有甚者,他的身边还有一群善于挑拨的佞臣,若非楚家在月都扎根已久,且一直给朝廷上供,恐怕早就覆灭了。

不过才一年,新帝继位才堪堪一年,向来强盛的泠月竟会变成这般。

楚息川回到自己卧房,刚推门进去就发现了兰辞的身影以及一个琉璃箱,顿时皱起了眉头,道:“江怀流,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江怀流从暗中走出来,一脸不解的样子,“啊?属下以为将军很喜欢来着,而且那屋的血腥味儿太重了,一时半活儿散不掉,将军又让换水,恐怕是这鲛人受不了血气,所以就把他挪过来了。”

他从小就跟在将军身边,从来没有会错将军的意,这次应当也不会错,但看着将军微微蹙起眉头的样子,又不得不有些怀疑起来。

“将军不喜欢吗?”江怀流试探问道:“要不属下把他搬走吧。”

透过透明的琉璃箱,鲛人正抱着自己的大尾巴悠悠然地趴在箱底睡着,颈侧两边浅蓝色的鳃有规律地一张一合着,嘴巴微微张着,无意识地吐出几个泡泡,熟睡的样子令人不忍打扰。

“算了,天色不早了,不用来回折腾了,你早些休息,明天y还要赶路。”楚息川最终道。

“是。”说完,江怀流又隐入了黑暗之中。

其实兰辞已经醒了,在开门的一瞬间,只是没有动作罢了,他竖起耳朵听了听,即便耳力极佳,但听不懂也是白搭,眼睛就睁开了一个小缝儿,偷偷地瞄着,看看来的人是谁,然后瞄到了楚息川。

那个好看、打架又厉害的男人。

经过一场生死与共之后,兰辞不像一开始那样排斥楚息川了,对于自己的帮手,兰辞已经渐渐地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没有亮爪子也没有炸背鳍棘,而是好奇地睁开眼睛打量着楚息川。

见他醒了,楚息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移开眼神,关上门,径直走到床边,信手拿起了一本书。

今日他心里有些乱,睡不着,便找来一些游记看,其中就有一本专门讲幽海的。

除了游历的有感而发以外,还有记载在渔民口中各种各样有关鲛人的事情,大多数都不是很好的印象,常常将他们与灾难相挂钩,说他们会用美艳的外表与动听的歌声来吸引过往船只的注意,从而成为他们的盘中餐,可并没有人真正的见过鲛人。

不过,在百年之前,姜兮庄氏还未被泠月灭国,听闻姜兮太子游历幽海,遇上海浪,整条船都沉没,船上之人无一幸免,姜兮军队在幽海打捞了整整两年都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在人们以为太子也凶多吉少的时候,忽然活着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有人猜测,姜兮太子是遇上了神秘的鲛人,得以生还,可神话中的鲛人是魅惑的、残忍的,若是遇上了一定会被蚕食殆尽,未有活下来的可能,世人都想知道太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太子却并未留下只言片语,还未等人继续探究的时候,姜兮就国破了,太子也**与殿中。

而这本游记中所记载的鲛人也不过是与神话一般,神秘、魅惑、残忍,是每个出海渔民的噩梦,然而在眼前这条鲛人的身上看来,真正的鲛人似乎并非如此,甚至是有些天真与傻气。

兰辞看着楚息川盯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看了许久,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够着修长的脖子,头昂得高高的,可是怎么都看不着。

于是双手撑在琉璃箱的边缘,整个上半身都探出了水面,然而琉璃箱距离床边还有不少距离,兰辞还是完全看不清那个四四方方的是个啥东西。

由于够得太使劲儿,只有尾巴尖尖支撑着,尾巴尖尖打人虽然厉害,但用来做支撑就逊色很多了,坚持不了多久,还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呢,就一时不察,“啪叽”一下摔了下去。

没有来得及反应,还是脸着地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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