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最清醒的糊涂(1 / 2)

  “我有时候、有时候我都怀疑他老人家、到底有没有把咱们几个当成亲生儿子,我老觉得他就认老七那么一个儿子——”

  墨书昀举着酒杯絮絮叨叨,往日里不敢说出来的话,如今倒是借着酒劲儿一口气说尽了。

  “五弟,这朝中我就、我就你这么一个好兄弟了,别人我都不信——我就信你!”

  “来,五弟,咱兄弟俩再碰一个,喝!”

  “三哥说的是,”墨书远应声颔首,装模作样地跟着他端起酒盏,“在这朝中,唯有咱们两个是真正兄弟连心、不可分割的,喝!”

  其实他从头到尾就没怎么碰过那杯子里的酒,除去最开始的那两杯,余下的要么被他寻机会吐到了帕子上,要么干脆就没进过嘴。

  “来,三哥,小弟敬你一杯。”墨书远道,顺势斟满了墨书昀手中喝空了的酒盏。

  撂下酒瓮前,他佯装漫不经心地抬眼一扫亭后不远处的那座假山,和假山边隐隐露出的一片藏青衣角,黑瞳之内缓缓盈了道意味不明的笑。

  ——是冯垣。

  第489章 最清醒的糊涂

  看来,彬白先生还当真是重情重义、顾念三皇兄对他昔日的救命之恩呢。

  可惜,以他三皇兄这样又蠢又傻之人,只怕是注定要辜负了先生的这份“赤胆忠心”了。

  墨书远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转而再度举起了掌中的玛瑙酒盏。

  去放置信件的探子这时间已然去而复返,冲着他几不可察地收了收下颌,青年意会,当即敛眸稍一酝酿情绪,轻松便憋出了满眼的泪光。

  “三哥,都说天家之内亲缘淡薄,这世上人心又惯来隔着肚皮——”墨书远红着眼眶说了个情真意切,待到氛围适宜之时,甚至还似模似样地挤出了两颗泪珠。

  “但我是真觉得,这朝中唯有你我兄弟二人方能彻彻底底地交心交命……”

  “奈何这朝中总有那看不得咱们好的无耻之徒,四处钻空,想要离间你我之间的兄弟之情——”

  “我昨儿刚训斥回去一个,不知三哥往日可曾碰见过这样的混账货?”墨书远意有所指,一面抬手替墨书昀满上了杯盏,“来,小弟再敬你一杯。”

  他自己杯中酒分毫未少,墨书昀却已喝下了近满满一坛。

  这竹叶青本就是二次精酿的烈酒,寻常人三杯下肚便可微醉,遑论墨书昀这般酒量原就不高之人?

  这一杯美酒入喉,他那发混发黏了多时的脑子,顿时黏糊混沌了个彻底。

  “有——有,自然有——”墨书昀的脑袋沾上了桌子,攥着酒盏的小臂支棱着晃晃悠悠,他大着舌头,浑浑噩噩地回着墨书远的话,脑子里像是装了一片糨糊。

  “从前就有人跟我说,说五弟你不是诚心待我,说舅舅他也只是把我当成了一具极为可控的傀儡——”

  “哈——哈哈哈!”墨书昀笑得似狂若癫,他杵着下巴,手一抖不慎弄洒了杯中余下不多的两层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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