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1(2 / 2)

杨羽宁躺下后,脸冲着墙,把被子蒙在头顶。

“我去打饭,给你带回来吧”

“谢谢”,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杨慧有心问一句,是谢谢我把你带回来呢,还是谢谢给你打点饭回来呢,算了,还是不问了,给她带点饭吧。

卷缩在被子里的杨羽宁,眼泪终于枯竭了,只是眼睛干涩的闭不上,她眼睁睁的盯着黑黢黢的周围,要把刚才的那件事消化掉。

怪只怪,自己事后怎么不懂得吃颗药呢。哼,怎么会想到吃药呢!从来就没有人会告诉她这些。她的妈妈吗?那个不知现在是死是活的狠心女人。她的大姐吗?那个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团糟的蠢女人。

自从她在矿上背煤的爸爸,在遭遇塌方后,断了一条腿回来时,她的妈妈估计就打定主意要跑了,只是可能当时没有路费,或是因为没有人领她,所以才会一直等到她爸赔付的医疗费拿到手,和一个的走街串巷卖一些鸡零狗碎的南方侉子,跑了。

在跑了媳妇,又把医疗费5341.9的5000整也卷跑了的时候,她爸一口气没上来,也跑路了,只不过她爸跑的要远很多,直接飞了,飞上了西天。

家里只有23岁的大姐和8岁的她了,对,还有剩下的341.9的财产。那时真还有点感谢,她的爸妈,给生了一个比她整整大了15岁的姐姐。要不留下一个8岁的她,真还不知会怎样。

她的姐姐,人们都认为是她爸喝酒后乱来,射出的一个半成品,周正的相貌,健全的四肢,就是出来时把脑子落她妈的肚子里了。要不她妈也不会多了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既得了财,还能把累赘甩了个干净。

在一系列的变故后,矿上一些大爷大妈,忧心忡忡的看着这姐俩。担心哪天半吊子姐姐,会再一次在煮饭的时候,把房子点着,因为这是发生过的,只不过那次是白天,很快被人发现了。假如是晚上呢?矿上的公房是一排一排连在一起的,一间着了,会不会火烧连营一般的串烧起来,谁也不想每天晚上睡觉都提心吊胆的,再说这是矿区,地底下是数不尽可以燃烧的煤矿,说不定还要连累着国家损失,那这姐俩罪过可就大了。

大家叽叽喳喳的把她姐俩的危害,又列举了数十条,一时间,这俩人完全就是一颗埋在身边的定时炸弹。可谁也想不出该怎样排雷的方法。

因为这次的塌方,矿区并没有上报,偷偷地压了下来,如果这个时候把这姐俩撵了出去,万一真的在外面出点什么事,会不会顺藤摸瓜查出点什么来,谁也不敢冒这个险。

可留下来,又该怎么办呢,这个大的还好说,反正矿上有的是没娶上媳妇的光棍,虽说人是傻了点,不能洗衣做饭,但还是能传宗接代的,况且模样也不错。就是小的麻烦些,需要白喂好几年的饭,这年月就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呀!况且还都是些佃户。

就在大家不知该怎样处理小拖油瓶的时候。

“都去我家吧,也不差那几口吃的”,说话的是矿上的会计兼出纳,一个丧妻多年,带有一子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肖胜利。

话音一落,大家一副好像洞察了什么真相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我当女儿养着”,肖胜利知道大家怎么看他,一老一少俩个光棍,要把俩个一大一小的美女带回家,任谁也会想歪了。

大家好像听到一个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当女儿养”,会有人信 ,估计自己说的都心虚。

“我拿羽宁当女儿养”,肖胜利重新强调的说着,看了一眼一直怔怔的站在那,好像头上插着一根草,被待价而沽的奴隶,杨羽宁。

“那我以后就是你哥”,肖胜利旁边的小男孩——肖扬开心的过去拍了拍杨羽宁的肩,说完,还露出俩颗可爱的小虎牙,冲她调皮的一笑。在杨羽宁对视的时候,发现这个比她略高一头的男孩竟有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下闪着灵动的光芒。

就这样,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中,俩个家庭合并了。

肖胜利的工资不高,一下子多了俩张嘴,而且他还要坚持供杨羽宁读书,所以生活的拮据,可想而知。

他开始托朋友给介绍一些兼职,就是给一些小型的个企做做每个月的帐,虽然不累,但很琐碎,常常要熬夜。那个时候杨羽宁真的觉得自己是个拖累,一点忙都帮不上,想拿个好成绩安慰一下,都做不到,无论怎么努力都是中上游的飘着。

同在一个班的肖扬也是一样,只不过人家是不努力就可以飘在中上游的。

看来基因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

上小学那会儿,单纯的杨羽宁对肖家父子是真的感激涕零,说是再生父母都不为过。直到中学时代,懵懂的她渐渐地听懂了人们含沙射影的议论,但是不能确定,更不可能去问那些她根本就说不出口的话。

直到有一天,因学校有事提前放学回来的杨羽宁,听到屋里传出一阵阵莫名其妙的声音,她举步前行的一只脚还没来得及再迈进去,就被一同回来的肖扬拉住了,并在没有解释为什么的情况下,把她拽到了大门口的一间放置杂物的小粮房。

俩人好一阵沉默,最后肖扬艰难的开口说道,:“其实他们一开始就在一起了”,虽然杨羽宁早就做好了知道真相的准备,但还是被肖扬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劈了个正着。她愣愣的待在原地片刻,就又向屋里走去,她还是要自己去求证。肖扬伸手拉了一把,没拉住,就说,:“随便,反正总有一天你也要知道”。

杨羽宁低头冲进去的时候,肖胜利衣冠不整的喘着粗气还躺在床上,大姐躺在他的身旁,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对于杨羽宁的突然闯入,肖胜利惊慌失措的从床上蹦了起来,又连忙拉过张被子盖在赤身**的大姐身上,尴尬的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杨羽宁后悔为什么非要进来,非要亲眼看到,看到又能怎样。眼睛死死的盯着脸上一片绯红的大姐,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那皱巴巴的床单,满地的一团团卫生纸,好像在倾述着当时战况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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