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10(1 / 2)

屋内有些潮闷,分明在七月,却出现了回南天的现象,瓷砖上挂着数不清的小水珠。

傅春晓嘴里嘟囔着,“按理说这种现象三四月才有。”

可她又看了眼窗外,天气却格外晴朗。

周易啧啧,“怪事。”然后又转身去饭桌上拿了个肉包子咬了一口。

余光中瞥见陆郾城坐在桌子上,周易扭着身体过去,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唉,陆队,你怎么不吃早饭啊…?”

陆郾城掀起眼皮,睨了周易一眼,抢了他碗里没有吃过的包子,然后继续看着之前盯着的方向。

周易顺着视线望过去,发现贺清然正半蹲在地上,仰起小脸看着那挂在墙壁上的小水珠。

他的目光极其专注,像是在审视着什么。

“这有什么好看的。”周易挠头,然后又去逗弄在自娱自乐的小生平了。

这孩子说起来,怪可爱的,除了爱哭了些,但是特别好哄。

蹲在地上看了一会,贺清然继而伸出青葱白嫩的指尖抹了一滴凝结的水珠在手上,然后凑近鼻尖闻了闻。

继而他蹙了蹙眉。

腥。

夹带着海水的咸腥味,以及似乎掺杂着某种生物血液腐烂发臭的味道。

生理性的反胃让贺清然的脑袋有点眩晕,他猛地站起身,只觉得体内酸水涌上喉头。

“怎么了,不舒服吗?”陆郾城快步上前,他看着贺清然有点摇晃的脚步,伸出手想扶一把,但在触及他的视线上又缩了回去。

贺清然难受的不想说话,赶忙跑去卫生间将手指反反复复的清洗了十几遍直道确定没有一丝味道才出来。

陆郾城端了一杯温水递给贺清然,贺清然接过,小口小口的喝。

“多谢。”

“没事,刚才是怎么了?”

贺清然想到难闻的味道,下意识的皱眉,“水是腥的。”

陆郾城微愣,“你去洗手的时候,我也去闻了一下,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对他来说只是普普通通,寡淡无味的水珠罢了。

贺清然舔舔唇,他抬眼望向窗外,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兴奋,“要起雾了。”

他并没有控制音量,还在逗弄孩子的周易听到后微微一愣。

他看过去,透过玻璃窗,还是一望无际碧波如洗的蓝天。

周易抓耳挠腮的问道,“啊?起雾?”

“这不是大晴天吗?”

傅春晓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周易,“你再看一眼…”

少顷,浓厚的血雾不知从何处升起,汇聚成一片,模糊了所有的景象,让人无端的感到沉重和压抑。

周易神情一悚,闭了嘴,不说话了。

厚重的血雾不断的翻滚沸腾,掺杂着凄厉粗嘎的风声。

糜烂、污浊。

血雾的浓度愈发增高,肉眼可见的将要凝结成实质,陡然间堆积成了一朵又一朵血云,熙攘的挤在了一望无际的穹苍之上。

少顷,瓢泼大雨扑面而至,赫然下起了血雨。

混沌、压抑。

陆香看着窗外的景象,面色不禁发白,她原地来回打转了一会,然后又慌乱抱起婴儿车上的陆生平,扭头回了房间。

浑噩的一天过去,第二日,众人在一阵嗡鸣声中醒来。

凌晨4:00

贺清然不悦的从床上爬起来,铺天盖地的嗡嗡声激荡着鼓膜。

他怀里抱着抱枕,踢踏着拖鞋,翘着脑袋上的的那根呆毛,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

客厅里,一群人已经排排坐好。

“……”

贺清然迷茫的看了一眼,“你们都这么早起。”

周易傻咧咧的笑,“你也被吵醒了?”

陆香忧心忡忡的看着那玻璃窗,上面爬着密密麻麻的蝗虫。

纪博仁拍了拍陆香的肩膀,“别多想。”

贺清然眼皮一耷,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好困啊。”

傅春晓耸了耸肩,她已经全然无所谓了,这个世界一天一个样,能活着都算幸运。

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之前因海啸被淹死的树木,全然被啃食干净,甚至地上的草皮也没有逃脱蝗虫掠夺的魔爪。

疮痍的大地,没有一点花团锦簇的颜色,不在鲜活。

第三日,蛇鼠横行。从窨井盖里钻出的肮脏生物,不断的游荡在昔日繁华如今却溃败不堪的城市中。

傅春晓自以为自己抗压能力很强,但看到这种还是恶心的吃不下饭,去卫生间吐了好几次,只能混个水饱。

“哥不怕,哥的肩膀给你靠靠。”周易拍了拍自己并不强壮的肱二头肌。

“傻逼。”

傅春晓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口嫌体正直的将头搭在上面,然后又细若蚊咛、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谢谢。”

周易一脸懵,“你说什么?”

“没听到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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