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他亏欠赵红珠16(1 / 1)

 “未曾,只有奴婢一人瞧见。”春日也知事态严重,她跪在地上,字字句句都仔细斟酌:“夫人之前吩咐着要奴婢去打听暖香阁的事,奴婢便上了心,叫一个小姐妹去盯着,便瞧见刘嬷嬷进了暖香阁,与赵红珠说了些许话,出来之后,刘嬷嬷便寻了个由头,叫一个丫鬟来我们莲院里走了一趟,奴婢瞧着不大对,便来请示夫人了。” 春日来请示之后,白青柠便叫春日不要张扬,只是偷偷搜一搜这院子,重点搜秋月那边,果不其然,便在秋月的柜子里搜到了一支海棠金簪。 金簪格外精致,一看就知是能工巧匠悉心打造的,价值不菲,拿出去卖,能换百两银子。 白青柠伸手抚过那支金簪,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 那时候她还自怨自艾,心绪不佳,根本没察觉到这些暗潮汹涌,只是那日起来,她的秋月便已被人揪着跪倒了院中,那些人只说秋月偷了赵姑娘的东西,人赃并获,秦老夫人便把秋月活生生打死了。 把秋月打死了之后,秦老夫人还不解气,还罚了她禁足,以治下不严之罪为理,在众人面前将白青柠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自那以后,白青柠在秦家彻底失了势。 而她的傻秋月,临死前还跪在她前面,哭着说“与夫人没关系”。 “知道了。”白青柠收起了簪子,转头赏了春日一个玉镯:“做的不错,去吧。” 春日叩头退下之后,白青柠一个人在床榻边上坐了一会儿,随即浅浅的笑了一下。 刘嬷嬷,赵姑娘。 赵姑娘已向她出招了,她不回一手,也太失礼了。 —— 秦山岳忙完所有事宜,回到宅中时已是很晚,他照样先去莲院,但还没走到的时候,撞上了从暖香阁跑出来的丫鬟。 丫鬟急匆匆的说“我们姑娘病的要死了”,秦山岳便匆匆去看赵红珠,果不其然在暖香阁里看见赵红珠倒在床上,脸色苍白,半昏迷间,还唤着秦山岳的字。 “子衿,子衿。” 秦山岳,字子衿。 说起来,早些年秦山岳与赵红珠还曾做过同窗,皇家名下有个学堂,专门给文武百官的孩子们读,不分男女,只在学堂中间设一道木质屏风,挡着两边的学子,那个时候,赵红珠便知道了秦山岳的字。 女子喊男子的字属实是太亲近了些,所以赵红珠从不喊他的字,只是那一日他们定情时,赵红珠喊了他的字,再往后,便总是在私下里唤他。 后来他成亲后,白青柠只喊他夫君,偶尔会撒娇着喊“将军”,从未喊过他的字。 秦山岳已多年没听见赵红珠喊这两个字了,乍一听见,只觉得一股奇异的感觉从腰间升腾而起,直直的窜上他的头皮,他僵立在床边不能动,而床上的赵红珠却伸出手来,抓住了他的手掌。 在秦山岳发僵的时候,赵红珠缓缓地蹭过来,把头放到了他的手掌中,然后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昏睡过去的赵红珠脸上带着惶恐与不安,泪珠浸在眼尾,看的秦山岳心口揪揪的疼。 “你们小姐——是生了什么病?”秦山岳声线嘶哑的问。 “小姐原先受过惊,我们去漠北的时候路遇劫匪,小姐差点被砍死,自此夜夜惊哭,难以入眠。”丫鬟跪在地上磕头,一边磕一边哭求:“将军,漠北三年苦寒,小姐都是靠着您才熬下来的,小姐不能没有您,您便发发善心,每日多来瞧瞧我们小姐吧。” 秦山岳的胸口像是被一口苦水泡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去的那些记忆突然间鲜活起来,原先那个笑颜如花、踏马游长安的赵红珠与现在这个床上惨白着脸的赵红珠叠在一起,让秦山岳只觉得一阵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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