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已深,表妹自重(1 / 2)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我只是望继母三思。”

  沈婳静静的看着她。可就算指摘要害,她如今也不过是个未及笄的女娘。实在势单力薄不成气候。

  果不其然,沈薛氏大手一挥:“娘子想来是病糊涂了,给我押下去。”

  沈巍还不曾入土为安,沈薛氏已是迫不及待的就将娘家那些人全接了过来。

  那薛家侄儿三番五次顶着那张肥胖的脸,可劲儿往沈婳面前凑。可见存的什么心思。

  府上的奴才一见沈家变天,当即换了一副嘴脸,跟着见风使舵,皆听从沈薛氏的差遣。

  眼看着整个沈家都要姓薛了!

  她一声令下,四五个婆子领命朝沈婳而去。不由分说架起往日最尊贵不过的娘子。

  沈婳身子虚的很,压根挣扎不了,只能被拖着走。很快,被扔出灵堂。

  “娘子!”

  在外焦急不已却又无法入堂的婢女倚翠惊呼一声,连忙扑上前把人扶住。

  她气的涨红了脸,再见沈婳手腕上的印子,恨不得将这些手下没轻重的婆子骂的底朝天。

  沈婳无力的将身子靠在倚翠身上:“先回去。”

  她的头疼的都要炸了。

  繁乱的思绪若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毫不留情的将她束缚。

  那些画面,一帧一帧在眼前浮现,有二叔沈鹤文的小人得志,有沈瞿的狼子野心。有同她一纸婚约的何家大公子何储的凉薄无情。

  还有的就是,她被沈鹤文送去伺候州判老丈人,气急攻心后的吐血身亡。

  可她回到了三年前。这一切还没发生,却也即将重蹈覆辙。

  倚翠将沈婳扶回院子,又伺候她上榻歇息。

  穿过垂地的帐幔依稀能瞧见床榻内女子单薄的身影。榻上的沈婳,脆弱的似一触即碎。而她的处境,只怕是会愈发艰难。

  她视线迷离,俨然记得上辈子倚翠的不得善终。

  倚翠为了护她,被州判朱正玷污。

  可那时候的倚翠,分明就快要嫁人了。

  沈婳支起身子,喉咙干涩痒的厉害,她止不住低低的咳嗽。

  倚翠见状,连忙又取了一杯温水过来。

  沈婳抿了几口水,汲取些许暖意,这才拢紧锦被,神色晦涩的环视一周,却不曾见院内伺候的其余奴才。

  注意到沈婳动作的倚翠,气的急红了眼直跺脚。

  “那些墙头草,都去继夫人院里上赶着献殷勤了。”

  第2章 夜已深,表妹自重

  天色渐晚,暮色四合。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飘飘扬扬,簌簌而下。经其一夜,枝桠上积上厚厚一层,承载不住力般,往下弯曲成诡异的弧度。

  沈婳靠在榻前,垂下眼眸,暗自思忖。

  心下却已然急的如火灼烧。

  “娘子,不若去求求族老。他最是公正,往年对娘子也很是照拂。想来能做主。”倚翠撩开布帘,端上庖厨那边送来的药。

  黑乎乎的药汁,瞧着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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