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留恋18（1 / 2）

许辞延用手拎着玩偶的后颈，眼神下睨：“这是小乐吧？婆婆提过，之前我和杨良誓也感觉到过里面有灵魂，只是后来突然消失才一直不确定。”

曦曦被他看得心慌：“......是。”

许辞延冷笑一声，手中燃起灵火，作势要烧毁兔子玩偶。

曦曦震惊了一瞬，扑通跪在他面前，轻轻拉他的裤脚：“哥哥......我错了，我不该骗人......曦曦错了，求你放过小乐，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陪我来找你们，他是无辜的......”曦曦哭个不停。

许辞延听得心烦：“......你是我妹妹？”

曦曦顿时停住哭声，仰头看他，深吸一口气：“是，你前世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我逗留世上几百年，就是为了找你。”

许辞延沉默片刻，哼道：“前世的事，与我这世有什么关系？”他嘴上这么说，却抬手将玩偶扔还给她，“拿着滚。”

曦曦接住玩偶，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一脸害怕地问：“哥哥，你是不要我了吗？”

“我不是你哥哥。”

“你是！是我哥哥......”曦曦崩溃大哭，“你是我的亲哥哥啊！”

许辞延不理她，转头问韩恒：“这个村的鬼魂怎么超度？”韩恒看向村子：“用度灵咒，你们道行不行，我来。”

“嗯。”许辞延犹豫地说，“你度你的，我进去看看。”

韩恒知道他要去干什么，点了点头。

许辞延叫了杨良誓一声，对方睁眼看他。

他笑着问：“你陪我去好不好？”

韩恒不乐意：“我徒儿还伤......”

“好。”杨良誓也笑。

韩恒：“……”他家白菜被猪拱了。

许辞延走进那间茅屋，老妇人还站在那儿，曦曦设的结界完好无损。

许辞延隔着结界看她。

这是他前世的奶奶，可那终究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这一世他有别的亲人，有另一个奶奶，他没有前世的记忆，也没有前世的感情。

换了身衣服的杨良誓站在他旁边，始终沉默着。曦曦在门外偷看，韩恒在村外施法，易絮晴护法。

就这样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老妇人的灵躯开始消散，度灵咒生效了。

灵魂碎片透过结界，向上飘散。曦曦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随着身躯的溃散，她走到了老妇人面前，叫了声“奶奶”。

老妇人眼睫微动，露出一个笑容，应了一声。

许辞延讶异了一瞬，突然想起度灵咒有清魂的功效。

老妇人看了眼曦曦，又看了眼许辞延，说了句什么，很小声。刚说完，灵躯便彻底消散，只有站得近的曦曦和会唇语的许辞延知道说她了什么。

她说：“曦曦，奶奶给你留了米糕，在锅里，小延，柜子里还有糖栗子，给你留着吃。”

曦曦捂着脸轻泣，她今天哭了太多次。

许辞延有点心酸，感慨地叹口气，看着这间茅屋渐渐消散，村子里的村民、迎亲队伍、各种景致也变得透明。

曦曦跑到熟悉的灶台边，踩在熟悉的板凳上，看着熟悉的锅里静静躺着熟悉的白白胖胖的米糕，她伸手抓来吃，可是米糕也在消散，她吃不到。

她无助地趴在灶台上，哭得无声。

记得好久以前，她也这样踩在凳子上偷吃锅里的米糕，会有一个老妇人轻轻打一下她伸出的手，告诉她米糕还没熟，得等一会儿才能吃。

可是现在，米糕没了，老妇人没了，家也没了。

恍惚间，似乎有一个青年摸摸她的头，对她说：“曦曦，别哭了，等会儿哥哥的糖栗子分你一半。”声音很飘渺，转瞬就消失在空中，怎么抓也抓不住。

一只手抚上曦曦的头：“别哭了，等会儿下山给你买。”

曦曦猛地转身抱住他，大哭起来。

许辞延拍拍她的背，没动。

那天，一间正在消散的茅屋里传出一个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万里长空，和其悲鸣。

等他们与韩、易两人会合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晨曦在云中若隐若现，宣布着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而那座村子已经彻底消失，如果不是身上的伤还在，甚至让人怀疑这晚的遭遇全是幻觉。

易絮晴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后知后觉地问：“我们不是来找那只怨灵的吗？怎么莫名其妙超度了一整座村子？”

韩恒得意地笑笑，摸出一块碎片：“在这儿呢，地下的那件法器上有残余的怨气，是它的没错，我把碎掉的法器上的怨气集中到了这一小块上，方便我们带回去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