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段鄢的选择32（1 / 2）

许辞延嘲讽地啧道：“你还知道犯法？被你害死的那些人怕是要从地下爬出来找你理论。”

段鄢不答，转身想走，韩恒叫住她：“我们确实不能对凡人动手，不过你能否告诉我们你如何成的凡人？”

段鄢停下脚步，一咬牙，又走了回去，几人这才发现她脚有些跛。

她直视韩恒：“若我说了，你们要帮我作证，跟安郎说青楼的华音不是我，还有我原来的身份也要保密！”

许辞延忍不住冷笑：“撒谎还拉上我们，你倒想得美。”

她咬牙切齿：“你们就说答不答应。”

杨铭看她半晌，突然说：“你命不久矣。”

段鄢沉默几息：“那又怎样？只要能以凡人之身陪安郎一段时间，死了又如何？我心甘情愿。”

四人面面相觑，最后杨铭应了：“好，可以。”许辞延补道：“反正你也活不久了，最多两个月。”

段鄢脸白了一瞬，平静开口：“虽然我没拿到整株还灵草，但从上面扯下来的那截长叶足以让我达到目的。

“但因为份量不足，我只能把大部分妖力封入摄魂铃，佐以还灵草抽尽剩余妖力。

“再加上我之前吸了不少阳气，打下基础，妖力将尽时稳住神魂，蜕下猫皮即可炼成凡人之躯。”

见许辞延盯着她的脚，她轻提裙角，右脚踝处的白袜微凸，犹豫道：“这只脚曾被法器所伤，当时我被你们......伤得太重，成凡人后留下了后遗症。”

凌修啐道：“报应！”

“你！”段鄢差点把牙咬碎，“那些人多是欺软怕硬的恶棍，死就死了！”

“还有少数好人呢？

段鄢无法为自己辩白，她一直寻找有修行资质的恶人，可人数不够，她就去杀了些良民。

她知道自己自私，恶贯满盈，所以她不敢让龚安知道。她从喉咙里憋出几个字：“我不后悔。”

凌修拔刀就要砍，韩恒持扇轻触刀刃：“不可，她现在是凡人。”

许辞延冷声问：“你杀了那么多人，凭什么还想要美满的婚姻？”

她瞳中微光闪烁：“只要你们帮我瞒过安郎，他曾说过会补我一场婚礼，让我们顺利成亲，在这之后我大可去衙门自首。”

接着她又让他们第二天来龚安家一趟，说是错开时间更可信。

待段鄢走远，许辞延冷笑道：“那么多人因她非死即伤，无数家庭被破坏瓦解，她却只想要自己的爱情。”

杨铭看着街上各自营生的百姓，轻声道：“事已至此，这样的结果了胜于无。”

凌修强忍住怒气：“她最好说到做到！”

第二天，凌修怕自己忍不住当场杀了这只猫妖，便借口在附近巡视没去，其余三人则去做了个证。

段鄢说自己这段时间被人拐走，多亏了他们自己才得救。

龚安虽然疑惑，但终究欣喜大于怀疑，对几人谢了又谢，他的老母亲对此也是千恩万谢。

临走时韩恒用灵力检查了周围一番，确保无碍后才离开。

三人回到客栈时，凌修已经坐在桌边了，几人坐定后，他率先开口道：“我在周围检查了一遍，倒是没什么大事发生，但我在客栈门口遇到了一只猫妖，不是段鄢，应该是她的同伙。”

“可动手了？”韩恒忙问。

凌修摇头：“只远远地看了一眼，她察觉到我的存在后便逃了，没追上。”

杨铭诧异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若不是来找段鄢的......”

许辞延知道他的意思：“有可能是来找我们的。”

凌修烦躁地敲敲桌子：“那她跑什么？”

韩恒为几人倒上茶，慢悠悠地说：“她应该是知道我们有四个人，不敢轻易与我们碰面。”

他想了想，又道，“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知道自己是劣势的那一方仍然想来找我们......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凌修一口气喝干自己杯里的茶，重重地搁在桌上：“难道还怕她不成？一只小妖罢了......对了，你们去龚安家的事怎么样？”

“很顺利，非要说的话......”韩恒扫视三人一眼，“龚安他娘怕是要不行了。”

“嗯。”杨铭点点头，手指不断摩挲杯沿，“虽勉强能站立，但神虚气短，四肢无力，眼中无神，恐是寿命将尽。”

许辞延思索半晌：“那段鄢最好在她去世前把喜宴办完，若是之后......理应守孝三年，段鄢等不了那么久的。”

杨铭：“她好歹曾是只妖，应该看出来了，我们等她的消息便是。”

谁知当晚便有人来递消息，却不是段鄢。

四人正巧在院中饮酒，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翻过围墙，落地的一瞬，寒光乍闪，随着风鸣骤起，一柄剑直插入来人脚边，溅起地上的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