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止于智者(2 / 2)

  寒栖身子在床上弹了一下,眼睛发晕还没来得及看到什么,便又要双手撑床下地走人。奈何他浑身打颤,软的根面条似的,邦德勾着寒栖的衣领用一根手指,就将他整个人提到了面前。

  “差不多得了,”邦德单手插兜凝着眉,俊脸微微低垂警告手里的雌性:“再没完没了的,有你好看。”

  寒栖不记得和兽人发生过什么矛盾冲突,也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坏脾气是为哪般。他睁着一双明澈澈没什么神采的黑瞳看兽人,无声反问:不是你让我走吗?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邦德嗤一声,勾着寒栖衣领的手指倏然收紧,眉目下压厉声质问他:“老子还说过让你忘了南风!你他妈怎么不听?”

  这话一出,一人一兽均是愣怔。

  寒栖苍白病态的脸上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邦德则有些懊恼的甩尾、抖耳朵、舔了下唇。后悔自己干嘛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万一雌性自恋的以为自己是吃醋了,喜欢他怎么办?那也太丢脸了。

  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根本收不回来。

  要不……

  解释一下?

  但那样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

  邦德正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敞开的房门被轻轻一敲。

  垂耳兔爸爸目光柔柔的扫一眼邦德扣在寒栖脖子上的手,不赞同的看他:崽,你干嘛呢?

  邦德下意识松手,也许是父脉压制?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摸摸鼻子,将先前那只辖制过寒栖的手背到身后,歪歪耳朵向着门口的爸爸走去。

  房门关合的瞬间,倒在床上的寒栖看到回廊拐角有道纤细的人影一闪而过,快速的隐匿在角落。

  寒栖知道那是谁。

  虽然没看到对方的脸,但寒栖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杀机与敌意。

  寒栖不在意,也没想过那只狐狸为什么非要针对自己。只单方面的把他当成是一个不怎么称手,却能帮自己走向死亡的工具。

  只是明明都给了他那么多次机会,为什么就不能争气些,把自己弄死呢?

  寒栖对狐狸真的很失望。

  早知如此,就不陪他演了。

  这样清醒的时候总是很难熬,但睡着了也逃脱不了,尤其是还没有尾巴和爪爪的陪伴。

  寒栖慢慢蜷缩起身体,将自己躬成了一个小虾米。单薄的身躯映射在一尘不染的落地窗上,引得从花园路过的兽人们纷纷驻足。

  隔着一大片枯萎泛黄的草场……

  目力极好的巴图等就算离的如此之远,也能透过玻璃看到床上隆起的那一小团,以及——雌性腻白纤长的脆弱脖颈和他交叠蜷缩在一起的两只雪白脚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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