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八章29（1 / 2）
酒店的枕头太软了，还有些高。后半夜还没睡到，林朝白就觉得头痛，将枕头从脑袋下拿走，可没有枕头她又睡不着。
入睡前是相拥的姿势，睡到现在两个人各不相干的各占据半张床，各自睡成自己最舒服的姿势。
林朝白翻身，扯过姜修的手臂，他被动静弄醒，身旁贴过来一个人，脑袋枕在他胳膊上，一点也不客气。
他伸手握着她后颈，抬了抬她的脑袋调整着位置让两个人都舒服一下：“不是睡前还说我臭流氓吗？你睡我怀里干吗？”
推开是不可能推开的。
口头上不损她两句也是不可能的。
林朝白睡意正浓懒得和他斗嘴，抬腿翘在他腿上，作为‘女朋友就是要双标’的证明。
所有住宾馆的人都难逃早上被隔壁退房人吵醒的下场。枕着姜修胳膊睡也不是很舒服，她把脑袋下的手臂拿开，懒得去够被她踹下床的枕头，抢着姜修的枕头。一个枕头导致他们面贴面凑得太近，鼻息交织，有些扰人。她一晚上都是朝左侧睡，现在只想朝右，可是朝右又要面对着姜修，推了推他：“你翻个身。”
他照做了。
林朝白舒舒服服的把手圈在他精瘦的腰上，抬腿一起搭在他身上，像是睡觉有癖好的人会抱一个巨大的抱枕一样抱着他。
姜修还没醒，嗓子还哑着：“你是对自己现在的体重没数吗？”
还绕不过长胖这个坎。
“能吃是福。”她摸着胳膊下的腰：“吃的白白胖胖人家才会觉得你这个男朋友好，会照顾人。”
姜修笑了笑：“你没看过那种男朋友把女朋友养胖后甩了对方的新闻？”
林朝白的睡意瞬间没了，支起上半身，从他身上越过想去够床边的拖鞋：“欠揍？”
奈何手有点短，还没有碰到就被姜修重新拉回原位：“再睡会儿，等睡醒了你再揍，不对，再糟蹋我。”
早饭是酒店提供的。
每次吃饭姜修总是会点和林朝白不一样的，不管哪份是谁点的，难吃的林朝白挑剩下的那份总是他的。
她吃了一整碗海鲜粥，最后还馋他那份蟹黄包。他去了蟹黄包的皮，把整块蟹黄肉夹她喝粥的勺子里。
她想吃，勺子刚递到嘴巴又放下了。
“不吃？”姜修又夹回来。
林朝白视线跟着蟹黄移了一路，最后含恨错开目光：“不吃。”
坚决不成为新闻主人公。
可他也没有推拉一下，再怂恿她一下，嘴甜的说两句。
林朝白在他马上要把蟹黄送入口之前阻止了他的动作：“你就不能说些别的话嘛？比如哎呀一块蟹黄吃不胖的。”
姜修把蟹黄拿远了，夹着蟹黄的手停在了和嘴巴的安全距离之外：“你们女生就喜欢听这种虚假的甜言蜜语吗？”
林朝白点头：“一般会做人的男朋友都这样。”
“一般？”姜修笑了笑：“是不是说哎呀宝贝你又不胖，吃，继续吃啊。”
林朝白继续点头，但看着姜修的笑却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那笑容的笑意只在嘴边，他不假思索的将筷子里的蟹黄送入口：“我非一般，从小我就有一种美好的少有的美德，那就是不随波逐流。“
林朝白学着他刚才的笑容，笑得比他还假：“我真是又被你气到。你好敬业啊，每天记得加深我们之间血海深仇羁绊。”
在首府大第一年的生活林朝白没有察觉就结束了。魏盼跟着社团到处体验生活，宋雅追星学习两不误，同样是谈恋爱，徐振男就能天天和男朋友腻歪在一起，而她，学习学习一般，恋爱恋爱在守寡。
她过的枯燥却不代表所有人都这样。
下一个学期林朝白迎来了人生第一次挂科重修。查成绩前她还自我催眠：“应该还可以，不过不管过不过我都尽力了。”
姜修想到她之前胆子大的开始旷课：“尽力？”
“考试前，我朋友圈发了锦鲤保佑，也换了观音菩萨作为头像祈祷佛祖保佑了，尽力了。”林朝白拿着自己准考证耐心的等着网页跳转。
“是啊，你头像一换我差点没有分清楚哪个是你哪个是我奶奶。”话里的嘲讽丝毫不掩盖。
最后还是姜修给她查的成绩。
挂科了。
懊恼了好几天之后林朝白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啃着奶茶吸管自我安慰：“毕竟没有挂过科的学习生涯是不完整的。”
姜修从竞赛资料里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原本我还以为你会难过到想不开，正准备送你件礼物的呢。”
林朝白伸手：“看看。”
是个手镯。
当然也不是真的因为她挂科难过买的。礼物是他爸一个朋友送给他老妈的，结果因为年龄气质问题，一条项链和一个手镯都不是很适合，最后这套首饰送给了他妹妹，姜修是那个负责送货的人，中途扣下了这个手镯。
手镯是某牌的经典的那一款。
林朝白试戴了一下，确实适合她这个年纪。
戴上后，他也没有要回去。
回宿舍后，宋雅看见了她的手镯：“你挂科你男朋友送了你一个手镯？我挂科我爸妈送了我一个毛栗子。”
姜修最近是实训周，也是林朝白‘守寡丧夫周’，魏盼加入的书法协会要去隔壁市的希望小学免费给孩子们进行书法宣传。
林朝白的补考还有一段时间，反正也不见不到姜修，非协会的人也可以去，林朝白干脆跟着魏盼一起去了。
虽然地点在首府这种发达城市的隔壁，但希望小学这种专门给外来务工子女提供的小学，学校条件着实不算太好。
林朝白原本就是来玩的，很快就被小学里一条小黄狗吸引走了注意力。
魏盼告诉她集合时间就放任她自己在小学到处闲逛。
没一会儿，小黄狗就跑的没影了。
林朝白眼看追不上了，放弃的也很果断。转身找着厕所，这次活动是提供早饭的，林朝白喝了一整杯豆浆，现在需要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她找了好久，教学楼里没有，只有最旁边的楼有一间小厕所。上面女厕所的标志挂在不显眼的位置。她最后还是依靠里面厕所设备确信这是女厕所。
里面没有可以挂包的地方，她只好把包放在洗手池上。
插梢有些生锈，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关上，关上费力打开别费力。门梢纹丝不动的卡在里面，任她怎么使劲都没有用。
手机在包里，她现在唯一能呼救的只有自己的嗓子。
“靠？”她又用力还是没成功把门打开，自从大□□动会摔跤之后被狗吓到崴脚之后她都没有这么倒霉过。
由此可见梵克雅宝的四叶草并不能带来幸运，摸着脖子的四叶草形状的吊坠，感慨着一切都是骗人的。
她自言自语着：“算了，踹了吧。赔钱总比在这里被臭死的好。”
抬起的脚还没有用力，门外有男声飘了过来：“里面有人？”
林朝白如遇大赦：“有，隔间的门打不开了。”
“那你站角落，我帮你踹门。”
脚步声响起后，林朝白站在尽可能站在角落里抱着脑袋，下一秒门强烈的震动了一下，随后响起一声‘嘶——’。
林朝白有股不祥的预感：“你怎么了？”
门外的人有些尴尬：“我好像把脚扭到了。”
英雄救美难道距离她的生活就这么遥远吗？她扁了扁嘴：“那你站角落吧，我自己动手。”
前有赫敏和她没用的男人，今有她英雄自救。
还好门没有整个掉下来，只是插梢完全报废了。门打开了，林朝白拍了拍鞋上的灰，和门外那个目光呆滞了的男生对视了一眼。
洗手背起包，一切自然的不得了。
林朝白：“你脚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但又点了点头：“能扶我一下吗？”
林朝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摇头拒绝了：“不行。”
因为她有对象了。
不解人意的回答让对方没了可以接话的余地，从厕所出来，那只小黄狗又在操场上欢脱的跑着，突然改了性子一样不怕林朝白了，小跑着过来学起了那个脚瘸的男生走路姿势。
这一幕成为了林朝白过后几天的快乐源泉。
林朝白补考前姜修结束了实训周强制拎着她去图书馆复习，她托着腮在图书馆对着课本笔记发了三天的呆，今天依旧是她先去占位置，游离的视线看见了上回帮她踹厕所门的小学弟。
视线相交的时候他缩了缩脖子。
虽然上回没有帮到自己，但林朝白还是客气的问他脚怎么样了。
“好点了，就是走路一直都有点痛。”
“去医院看过了吗？”
他说：“看过了，医生就说要慢慢养。”
姜修来的时候就看见林朝白在和一个男生聊天，他下了课还帮她跑腿去买了奶茶，一共就两杯。林朝白出于客气把自己那杯给了小学弟，又心安理得的喝起了姜修的。
塑料吸管最上面沾着口红，她百无聊赖的看着复习资料，嘴巴嚼着奶茶的灵魂之一波霸。
“怎么认识的？”
林朝白如实说是上回和魏盼一起去参加院书法协会组办的活动认识的，也说了她差点被关厕所里出不去的事情，已经小黄狗学他走路。
“事实证明什么四叶草一点都不幸运。”林朝白吐槽着，真幸运她就不会挂科了。
林朝白自从和他在一起回回情人节礼物生日礼物全是四叶草系列的东西，但她依旧是个小倒霉蛋。说到礼物林朝白就想到马上就要他生日了。
她绞紧脑汁最后送了两款香水。
“这恋爱谈下去不是没钱送你礼物，是没有脑细胞想要送你什么礼物了。”这一点在之后一年他生日的时候林朝白更加确信了。
第二年，八月刚过，林朝白就返校了。
《变态心理学》那门课的老变态老师要抓一批免费劳动力搞研究，头一回让姜修开始守寡。腰间和脸颊上的肉都肉眼可见得少了，她该死的还生理期紊乱，额头上开始长痘，皮肤也出油。
姜修好不容易中午和她一起吃个饭，鸡腿饭也勾不起她的胃口。
她吃了他碗里的番茄：“对了，帮我去买个药，你买完了之后让魏盼给我带回宿舍。”
“哪儿不舒服？”姜修看她气色的确不太好。
“□□。”林朝白怕他记不住又在微信里发了一遍给他：“我延后了。”
对小情侣来说这句话的敏感程度仅次于‘我怀孕了’，姜修拿筷子的手一顿，脑子里思索着上回所有的细节。
林朝白知道他在怀疑什么：“没有怀吧，你不是都做了措施了吗？”
但她自己说的也没有底气。
一下午姜修上课都不在状态，手机里搜索着相关的信息。交往了好几年多了，林朝白的生理周期他记得，一直都很准。
最后他得出了她真有可能怀孕的结果。
林朝白上完晚课从教室出来，他在教学楼外面等她。
宿舍区域牵手约会的小情侣不少，姜修拿着手机手电筒给她照明，小心翼翼地拉着她坐在花坛旁边。
“我去查了一下。成功避孕的前提条件是在正确使用佩戴正规品牌的前提条件下它的避孕效果是无限接近百分之一百。而且我们两个一直都用超薄的，越薄它破损的可能性就越大。”姜修冷静地和她分析着他下午查到的信息：“你明天什么时候下课，我带你去医院。”
被他说的林朝白觉得自己小腹越来越不舒服了。
“你摘得时候它破了吗？”
姜修已经回忆了很多遍，多到他现在已经不敢确定脑子里的回忆了：“我不知道。”
她焉巴了：“我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一想到那些青春片里去堕胎的女主角那疼痛的样子，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忙从花坛上蹦起来。幅度大得吓到了姜修，他拉着她让她小心点。
“这种小概率事件比陨石砸死我还低。有本事真烂俗剧情，我还就不信了。肯定没怀，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有了。”林朝白挣脱着他，恨不得原地上蹿下跳以此来证明自己绝对没怀孕。
说完她又想到了以前运动会摔跤之后又被小区的狗吓了一跳，结果躲狗的时候把脚给崴了。
当时她否定得语气怎么和现在这么相似。
她哆嗦了一下：“邪魔退散邪魔退散。”
林朝白逃避着这个话题问他要□□。
姜修说他没买，良久后他说：“我们结婚吧。”
“啊？”林朝白的表情震惊里带着些许嫌弃，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疯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想你因为我怀孕你才想和我结婚，再说了还没体检呢，我肯定就普通的生理期延后。”林朝白懒得和他再讨论，说多了她自己都要神经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