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二章7(1 / 2)

外训组的学生大多是各年级组比较出色的学生,因为理论知识足够丰富,所以去参加外训来换取实战经验。

但外训组并不是全无危险的,外部训练就是彻底脱离的学院的佑护,去哪里训练全靠外训导师说了算,若是遇到危险,外训导师可以在无法保全自身的情况下舍弃学生。

所以一般的天之骄子们选择外训导师时,都会根据自己入学时跟随导师的安排,来选择一个与其交好的外训导师。

这也就导致了,常年零社交的潭修,毫无学生追随……

每个导师在选学生之前都会向外界大概交代一下自己的外训计划,有的只是简单的游历,有的会深入一些危险腹地,总之全看导师个人意愿。

潭修上报的是前往佣兵城。佣兵城条件艰苦且危险,带领导师潭修又是个毫无外训经验的书阁内部编撰,跟着他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可以做佣兵任务赚钱。

潭修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大宅子里,从天明等到天黑,终于外部的结界传来了触及波动。

潭修打开了结界,感受到了来人的灵力。

单一雷系主灵根,冰系辅灵根。

主从相辅,且都是变异灵根,这样的天赋放在整个大陆都算得上是天才!

随着他的走近,潭修终于明白为何这样的天才不在帝都,而在此地还轮得到他来带领了。

他的主从灵根,已经被暗系法力侵袭了一半,若到了十分,他血骨里的灵能纹路就会被彻底腐蚀,他会成为一个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

潭修起身,站在圆厅的门前看着他上前。

等他走近了,潭修才发现这张面容虽与自己气质不同,可也能看出明显的属于中部大陆的血统。

少年一身黑色,从夜里走来时仿佛是暗夜里的魔魅,他低垂着眼眸神情冷淡,但仍可以看出他深邃的眉眼好看到了令人惊叹的地步,唇角轻抿着,没什么情绪的样子。

直到走到近前,少年才抬起了头,目光平淡的看着几阶梯台上站着的青年,毫无温度的问好:“老师您好,我是来报道的学生,晏霆洲。”

潭修点了点头,态度温和的示意他走进来。

圆厅是特意供给导师们玩乐聚会的私人场所,就设置在最前厅,潭修带着晏霆洲做到一旁后,替他倒了杯水。

只有一个学生这件事虽然看起来挺掉面子,但潭修表示对此适应良好,真来一群人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沟通。

晏霆洲接过水,礼貌的向自己接下来的外训导师道谢,而后客气的抿了一口。

修行等级到了大魔法师的时候,低阶法师的等级若是没有经过掩藏,便无所遁形。潭修一眼看出他的问题,也清楚了他的等级---初级后阶魔法师。

这个年纪,如此能力,丝毫不愧于他的灵根,可惜的是天赋再出众,他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作为与光明系法术相悖的暗系法术,虽然不至于人人喊打,可是由于暗系法术大多招数阴毒,且实力强横,一旦中招除了教廷的光明法师之外便难以彻底清除。所以暗系法术的修行者大多独来独往,难以被群体接纳。

若是直接中招,暗系法术仅仅是侵袭伤处□□,实力强横于施术者的光明能力便可以直接净化。可晏霆洲是直接浸染到了灵能纹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明知未来不可行而不馁,反而坚定的往前修行,单凭这份心性,就足以令潭修侧目。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多了解几分再做打算。

拿出结队石,潭修将自己的灵力输入,精纯的浅绿色灵力带着盎然的生机在结队石中绕了一圈,而后如同滴入水中般逸散开来,将结队石晕染成了浅不可辨的绿色。

晏霆洲显然不是第一次出外训了,等潭修开启了结队石,他便也接过结队石将自己的灵力输了进去。

他的灵力显然不如潭修的精纯强大,一股细小的灵力夹杂着一丝明明暗暗的紫色闪电在结队石中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外训队伍的集结限时三天,晏霆洲留下名字之后便走了,剩下潭修一个人在家又等了两天,一个人都没等到。

晏霆洲走之前潭修给他留下了传讯玉,约定好了出发时间之后,潭修便开始准备出行用的东西。

潭修的母亲是从中部大陆被运过来的歌姬,有别于上云州的精致柔美让她迅速沦为世家子弟的姬妾,发觉自己怀孕时她已经失了宠,主母善妒且无子,潭修的性命危在旦夕。

那名歌姬毁了自己的容貌,做着最低贱的活儿向主母表忠心,得亏她受宠时也低调,竟就这样瞒着众人生下了孩子。潭修长到八岁才在机缘巧合下被发现,歌姬那时已经病死五年了。

谁都不知道一个无人知其存在的三岁孩童是如何独自长大的,众人只知道潭修八岁时已经自学修行到了见习法师中阶,且主木从水土,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主母早已失了先机,恨他恨的要死却又别无办法。哪怕潭修灵根再差一点,她都能毫无顾忌的出手弄死他。潭修就这样进了府中各人的视野,成为了这支血脉的大少爷。

潭修出生后没多久,歌姬就悄悄给潭修测了灵根,主光明从水土木。光明系的罕见灵根足以让潭修一跃成为家族的掌中宝,他将享尽荣华,得到整个世家的资源,可相同的,所有拥有光明主灵根的人都必然归于教廷麾下。

一旦入了教廷,无依无靠空有天赋的他必将成为世家向教廷投诚的傀儡,他的一生都将陷入皇权与教廷的斗争。歌姬将测灵石毁去,将自己襁褓中的孩子抱回了低矮的草屋。

等他长大一点,等他长大一点之后若是喜欢权力,就让他去。

若是不愿意,就让他随自己喜好做什么都好。

起码在他还无法自己选择的时候,一个地位卑贱的母亲,想尽力给他全部的呵护。

就这样,潭修在下人房里,东躲西藏了三年。晚上,他的母亲浣洗完衣物,就拿着买来的各种残卷教他读书习字;白天,他躲在衣柜里,躲在床底下,躲在无人去的荒院角落里,新奇的看着书上的字。第四年的时候,歌姬去世,临死前将他托付给外面的送柴伯。

送柴伯年岁已大,心里诚善,孤苦伶仃,靠着送柴糊口。歌姬这些年来偷偷养着儿子几乎花尽了钱财,最后剩的钱也没留给自己备口薄棺,而是全给了送柴伯,求他再照料几年自己的儿子。

一封写满叮咛的信,几锭细碎的银钱,最后一次拥抱他的冰凉且形销骨立的胳臂,便是一个母亲留给自己孩子最后的温暖。

潭修五岁的时候,用编竹筐的钱,在旧物城里淘了本残旧的书籍,基础术法的卷轴随处可买,可他人小力微,能力之内也只买得起残卷。他用了一年的时间,修补好了那本残破的术法书,修行了自己的第一个基础术法:光隐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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