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199(2 / 2)

  这让江辞卿感受到一丝愧疚,连五大三粗的糙汉子都一天一封都给妻子写信,她确实冷漠了些,同时又有些迷茫地问:“一天一封,哪有那么多东西可写?”

  难不成要把日日的军队开销、招人练兵、她几时起床、何时吃饭、做了什么事情都写上?

  也不是不行,谈不上什么麻烦事,可许浮生日日忙着国事,还得看她的流水账,未免也太过辛劳。

  狄长杰看懂她所想,嫌弃地啧了声:“又不是逼着你什么都记,就是将平常好玩有趣的事情写下来,和对方分享,比如你嫂子每次都会将麒儿的手印脚印寄来,我虽不能陪伴在旁边,但也见证了麒儿的成长。”

  麒儿是狄长杰那刚出世的孩子,刚出生时廋廋黑黑一小坨,才一个月就变得壮硕起来,粗短的脖子还带着江辞卿送的小金锁,每次江辞卿看见都忍不住皱眉,想着自己应该给他打一对流星锤才对。

  “手印脚印吗……”掌心滑落,指节在下巴处摩擦,江辞卿露出思索之色。

  次日,

  自以为可以休息的信使又接到书信,三日一寄的信件换成一日一封,以为战事严重起来,当即面色凝视地将信收入怀中,挑了匹好马就赶紧往都城赶。

  于是,这信件紧赶慢赶的在夜深时,递到了许浮生的案牍之上。

  显而易见地欢喜攀上眉眼,粼粼碎光衬得那双桃花眼越发妩媚,一扫登基后越发沉肃模样,像是平静潭水在日光下溅起水花,冰雪消融。

  许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江辞卿显得很不熟练,只在信封里塞了张单薄信纸和一捆细长的发丝。

  许浮生挑了挑眉,掀开被刻意着了数次的信纸,上头只写着一句话: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学的是旧习俗,抄的是前朝诗,若是旁人来做这些,许浮生免不了嫌弃,可若是自己的小Alpha……

  她眉眼舒展,骤然笑了起来,眼前闪过少年人忍着羞赧、对着信纸翻来覆去的思索该如何下笔的模样,笔落信纸又踌躇,担心太过越矩,又怕词不达意的青涩模样。

  自心底生出一道暖流,瞬间涤荡全身,几日的不满和担忧都化作无法克制的心动。

  她抬眼看向窗外的圆月,试图用月光缓解莫名的悸动,却被寂寥的寒趁机攀上脚腕,席卷全身。

  上一次看月亮,还是两个人……

  手中的青丝被捏紧,最后化作幽幽一叹气,转身将又一沓空白信纸塞入信封,还有上一次入李宅摘下的白兰花。

  白兰花花期久又最耐放,无需做什么特别处理就能存放很久,且还保持着浓郁清香。

  许浮生唤来守在门外的仆从,命人将这信封再送到江辞卿那边。

  仆人执信赶来,那刚刚歇下的信使猛然跳起,只觉得外头是一定出了什么大麻烦,不然怎么会频繁地寄信,表情越发凝重,已开始思考起最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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