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四行诗4（2 / 2）

如果没有，那是什么？

空灵的言语再次从天边而来，打断了无意义的聒噪与不堪的惨烈。

“亥会将终，近子之会，而复逐渐开明。‘一阳初动处，万物将生时’。到此，天始有根。再过五千四百岁为子会，有日有月有星有辰。日月星辰，谓之天穹四象。故曰，天开于子。子会之生灵，谓之天神。天神化为令使，委身世间，开天地之造化，人谓曰，天使。轮回之使。”

话音落下，似分量沉重，压的世间一篇静默。胡列娜死死地盯着天空，期望找到声音的来源。她的注意力从未如此集中，她不遗余力的记下那声音所言。武魂殿已是大陆学识研究之顶峰，成长于武魂殿而备受重视的她更是领略过大陆学识之精华。可她却从未听说过这一古老的歌谣，这一失落的世间体系。她不复存在了吗？她不知道。但她很不甘心。望向远方，那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依旧保持着她刚见到时的姿势。

“老师，雪儿姐...我...”

为什么？如果是幻梦的话，我为何又会如此清醒？如果是死亡的话，我为何又会有如此所见、所闻？

那清晰的心跳声让胡列娜确信自己还活着。世间没有光亮，世间一片死寂。唯有她的心跳声响彻寰宇，疯狂的跳动似乎在不断撞击着她的身躯，她感觉心口被撞的生疼。

忽然，远处的一片火烧云动了一下，连绵的云朵露出缺口，一点微光洒向原野。紧接着是第二朵云，第三朵，万千的亮光洒向宇内。八只巨大的羽翼将云层撕裂，将世间的一切寂寥撕裂，震开冥府，翼现归途。羽翼托举起了天穹。圣洁的光芒毫不吝惜地普照着大地上的每一个可见的事物，阳光拂过胡列娜的身体，她只觉一股熟悉的暖流贯穿全身。洗涮尽了身上的所有伤痛的印记。

“唔...好暖...”胡列娜的双眼缓缓合上，浑身紧绷的肌肉瞬间松散。好困，她想。她感觉自己将化为一阵风，融入这万千光芒之中。

“天堂么...收了我吧。这儿有老师，有雪儿，也行。”

可惜愉快的收容并没有出现。空灵的声音再次响彻寰宇，打断了一切。

不同的是，这次的声音分外尖利诡异，似魔鬼的尖啸。

“天使之神...有执，有失——如逆天神之本，则子会将终，亥会将尽，天地破裂，万物否也，两间人物俱无矣。乾坤颠倒，轮回逆流。”

什么？胡列娜心里一惊。

尖啸结束了，空灵的声音重回沉稳。

“正东方向原本应该有一颗行星，可是，没有。”胡列娜望向天空。原本赤红的天穹已经暗淡了下来，变为一片漆黑。天幕上一轮圆月与几片繁星突兀的出现，似几片颜料点缀在漆黑的幕布之上。这是荒原的夜晚，胡列娜认识。

“你是谁，你不是来杀我的。”胡列娜冷静下来了，这位武魂殿年轻的天骄并没有就此慌乱，沉声问道。

“迷失在历史中的魂魄，流落在轮回中的生灵。”出乎意料，空灵的寰宇第一次回答了问题，以出乎意料的答案。

“……”

“……神？”胡列娜艰难的吐出一个字，一个份量很重的一个字。“你……”

“我不是。神灵不会居于此处，神灵不会困于轮回。我是大地的生灵，我是无尽岁月中的行诗。”

胡列娜此刻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天地间的威压异常巨大，现在她仅仅只是尝试保持清醒的对话就耗费了她所有魂力。“为什么…找上我…我们这是在哪……”

“在你的记忆中。”天地回答道，“这个世界，我用魂力构建。虚假的。让我厌恶”

胡列娜已筋疲力竭，她快要被气笑了。“为什么…哈哈…要说这种…鬼话，你用魂力搭建是虚假的…这不是废话！还厌恶，厌恶你倒是放我出去啊！在这促膝长谈…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外面，一样。”空灵的声音不恼。

“一样…什么？”胡列娜手撑着地面，她的双腿已经发软。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