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100(1 / 1)

 时空在他的声音中静止住。 苏稚杳还在他身前埋着,哭音停了,起伏停了,人一动不动,就着原先的姿势定住。 他穿.插在话语间的那声宝贝,温沉磨过耳底,听得苏稚杳忽觉耳鸣。 幻听了吗? 苏稚杳屏住呼吸,脸从他胸膛上匀速离开,别过脸,坐正回去,端起丢在茶几上的小金盘,呆呆咬住最后一口泡芙,合着唇细嚼慢咽。 脑子懵着,心脏却诚实地重重跳跃。 她一时不确定是自己听错,还是他回家前饮过酒,又不清醒了。 想等他再开一遍口,可泡芙都吃完了,也没听见身后的人有任何声音。 气氛诡异又微妙,安静得厉害。 苏稚杳苏醒到自己身在何处,在做何事,渐渐知觉到丢脸,她居然为他的一声宝贝哭哭啼啼成这样。 不知作何反应,继续掩饰自己哭的真实原因,只当是被家人的虚情假意伤透了心。 她慢吞吞回过身,完全没了方才的凌乱,斯斯文文,委委屈屈,向他递出空盘子:“贺司屿,这个泡芙真好吃,我还要。” 末了,她泪朦朦地,又开始哽咽。 “再配一杯巴拿马,麻烦你了……” 女孩子的睫毛又密又长,湿垂在眼睑上,眼瞳漉漉的,愈显清亮,真哭的时候打着蔫儿,佯哭起来也是有模有样,嗲声嗲气的。 真就应了那句话,杀人放火都是她冤枉。 小姑娘脸皮薄,贺司屿也就没揭穿她,但笑不语,接过空盘子交给佣人,又吩咐餐厅再送几份她想吃的泡芙到别墅。 不多时,佣人送来一杯新磨煮的巴拿马,苏稚杳避着他目光,在沙发边沿坐得很端正,双手托着咖啡,轻轻吹烫气儿。 刚刚哭得狠了,苏稚杳在咖啡的暖香中慢慢缓过来,低头小口抿着,时不时吸一下鼻子。 眼前出现一只指骨分明的手。 她未能反应,贺司屿的指尖已经落到她眼尾,指腹一抚而过,拭去一滴沾留的湿痕。 前后只有一秒而已,但心理作用,男人手指似乎有着比咖啡还烫人的热度,烙印她眼尾。 苏稚杳眼睫忽颤,下意识回头。 他的目光直视于她,那双墨色的眼睛依旧深沉,却不再是寒潭将夜,而是有如黎明破晓前的海面,还是看不透彻,但没那么晦涩难解。 苏稚杳被困在他的这双眼睛里,思绪空白了下。 她呼吸着,不敢深入揣摩他这个动作的意思,故作轻松带出无关话题:“今天下午,宗彦哥有来过。” 贺司屿很轻地抬了下眉,淡声回:“你哥哥很多么?” 他的反应,令苏稚杳作出讶然的表情。 “他带走了一瓶……药酒。”没应他的话,苏稚杳不知为何略有些心虚,声音低低的。 “是么。” “嗯,因为昨晚在码头,缉毒的时候受伤了,不过行动很成功。”苏稚杳乖乖和他交代自己听到的所有的话:“他还说,前天晚上对方持枪不能行动,都亏你拖住那群人。” 他并不在意:“知道。” “你是怎么拖住他们的?”苏稚杳很想知道那晚她走后,他在维港饭店发生了什么。 贺司屿慵懒靠着沙发,对上她好奇的眼神,随意敷衍片语:“喝了点酒。” 他不紧不慢吸着雪茄,却见这姑娘还望着他,眼巴巴在等下文。 贺司屿微勾唇,遂了她的愿,接着往后说:“回来发现,有只坏猫又占了我的床。” 直勾勾对视几秒,苏稚杳回过味,脊背蓦地挺得笔直。 “两次了。”他补充得漫不经心。 苏稚杳惊愣住很长一会儿,果不其然,他都记得,顿悟过后,她再出声,语气染上气急败坏的意味:“我想走,是你要抱我,你先不放开我的。” 见她不再藏掖,贺司屿放下腿,身子往前倾,在烟缸里轻轻弹了下雪茄的结灰:“自己爬上我的床,你在指望谁清心寡欲。” 他手肘支着腿,就着俯身弹烟灰的姿势,偏过脸瞧住她:“苏小姐,我是男人,并且身体健康。” 二十岁到底还是个纯情的小姑娘,苏稚杳听得半羞半窘,他的脸近在咫尺,她双颊倏地烫红起来,支支吾吾:“我那是等得困了,你就不能、不能叫醒我吗?” “我当时很醉。”他神态自若。 胡扯。 苏稚杳嘀咕:“明明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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