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113(1 / 1)

 说不过他,她便兀自碎碎念起来,理不直气也壮:“你那天在美国,身边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我怎么好打扰你。” 贺司屿眉心微拢:“女孩子?” “你祖父的寿宴啊。”苏稚杳瞥他一眼,仿佛是证据确凿,看他还要如何否认。 他会过意,问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反正我就是知道了。”苏稚杳瘪唇,嘀咕:“美女如云,贺先生可真是好福气。” 她阴阳怪气得过于明显,贺司屿端详着她,唇角忽地抬了下:“你在不高兴么?” “没有。”苏稚杳不承认。 她抬着下巴侧开脸,傲娇中,还很有几分小女生吃醋时的小家子气。 贺司屿被她这模样取悦,弯着唇,语气水波不兴:“告诉过你,生气要说,不然白白自己受着。” 苏稚杳抬眼觑他,抿抿唇又垂回去。 只要他出席公众场合,他养眼的现场照总能在她的圈子里散播开,寿宴上的漂亮女孩儿们众星拱月地将他围在当中,那画面的照片她想要不看到都难。 就此,京圈里关于她和贺司屿的传言,又翻起新波浪,说贺老爷子已在物色孙媳。 她这只贺司屿养在外面的金丝雀,迟早是要被抛弃,一副年轻娇嫩的躯体,贺司屿不过就是玩儿个消遣。 看到照片和传言是她到奥地利的第一个晚上,在那之前,贺司屿给了她一通时隔半个多月的电话,远在京市给她订了一桌晚餐。 他说过,他是商人,不做亏本生意,所以那份解约协议拿到手里,苏稚杳愈发觉得烫手。 那晚躺在陌生的房间里,室内昏暗,复古格窗外有明月光,苏稚杳靠着枕头,竟出神地在想,如果他真想玩儿个消遣,她似乎也并非是不情愿…… 好歹他有所求。 起码她自己心里能好受些。 当然这只是半梦半醒时的胡思乱想,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好端端地沦为玩物或是附庸品。 什么风情月意的,苏稚杳没有任何经验,完全是本能,不想承认自己在不高兴。 她低着头,悄悄伸出手,勾住了他垂在身侧的一根手指,想要他懂。 贺司屿眸光微动。 她的手有着刚浸到水池瞬间般的凉,一勾过来,冰冰的,给人无法忽略的知觉。 静默顷刻,贺司屿温沉下声,很轻地问:“怎么了?” 苏稚杳就这么勾着他一根手指,不说话,只垂着脑袋盯他干净的黑皮鞋。 如同一只乖顺又扭捏的猫。 她拧巴着不出声,贺司屿就也不动作,只佯作不懂:“嗯?” 女孩子脸薄,苏稚杳难以开口,半晌只闷出一个调:“就……” “什么?”他还要追问。 苏稚杳浅浅咬了下唇,去瞅他的眼睛,分明从他眼中瞧出了故意和捉弄。 意识到他在使坏,苏稚杳羞恼,丢开他手指,扭头就要走。 手腕被捉住,轻轻一回拽。 拽得她回过身,人倏地往前踉跄,鞋子抵到他的皮鞋,靠近了他一步。 “生气了跑什么?” 贺司屿垂下眼,对上她仰望来的迷茫目光,捏在她腕上的手没有松开,细细地摩挲着。 他眼底笑意隐约,声音渐低:“没说不哄你。” 苏稚杳心跳忽然快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已经被他这句话哄好了,内心感到愉快。 这种愉快和方才玩卡巴迪时的不同。 玩闹时的愉快是麻痹下的错觉,就像寒冬紧紧裹着大衣,而此刻的愉悦,是僵冷四肢在壁炉前舒展开,真正的暖和。 苏稚杳语速也不自觉加快:“我明天有比赛,回去的机票还没订,你什么时候回?” “要看。”他说。 她一时没明白:“看什么?” 贺司屿瞧着她眉眼:“要看,某个女孩子需不需要我。” 没明说,但指向明确。 他逆着光,修长身量在她面前罩落阴影,苏稚杳敛下睫毛,把眼底泛起的喜悦藏起来,看似云淡风轻:“那你等我比赛结束,我们一起回京市。” 思考好半会儿,他说:“考虑考虑。” 闻言苏稚杳讶异抬头,不解地望着他:“不是说看我需不需要你吗?” 贺司屿眸底压着笑:“我说是你了?” “贺司屿。”苏稚杳一声嗔怨,将他的名字咬得很重,直接使小性子耍赖,不满地咕哝:“不管,就是我……” 贺司屿唇角往上翘了下,听着却是轻描淡写的语气:“那你需不需要?” “我……”苏稚杳结舌,被他逗得脸红,猝不及防想起他那句,来抓某只始乱终弃的坏猫。 心慢慢跳着,不知怎的,自己这段日子的纠结和折磨,在那一个瞬间,她突然就想通了。 脑子里蹦出两个字,何必。 初衷不可告人,可过程里的感情都是真的,不管是哪一种,都大可坦荡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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