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扶瑜(1 / 2)

夜色过半,黎明破晓,远处一轮血色朝阳露出了半张脸,清晨的风带着凉意,直往人衣袖里钻,日出的方向隐隐约约传来阵阵马蹄声,还有几声清脆明快的御马声,不多时那针人影到了城门外,城楼上的士兵猛然警惕,手不自觉抚上刀柄高声开口:“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为首的仍旧是那身着水蓝纱裙的美人,眉眼英气又不乏秀美,半张脸隐在面纱之下,只见她举起挂在腰侧的令牌,对着那士兵遥遥一指,嗓音清越明快。

“踏霜燕脂。齐扶瑜。”

那士兵闻言一愣,随即大喜。“快开城门!是齐将军!齐将军回来了!!!”

城楼之上一片躁动,不多时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齐扶瑜领着兵士策马回了驻所。

好不容易到了驻所,方才翻身下马便察觉到了几道目光的凝视。齐扶瑜一回头那几道目光却又移开了,齐扶瑜长眉轻皱。发生啥了,咋都看她。

齐扶瑜回身与身后几人说话,同时纤长玉指攀上面纱系带随手解开面纱。“诸位也都累了,此次刺杀拓跋泓余做的不错,便先回去休息,等晚些再为诸位庆功。”

女子眉目含笑却又英姿飒爽,解开面纱只见唇不点而朱,美人如玉。众人不由呆了呆随即应答。

“是,谨遵将军之令。”

众人散去,齐扶瑜抬腕抚抚这枣红色骏马头上鬃毛,牵着马准备去马厩,方才绕过主楼拐角就听见了窃窃私语声。

“将军这身舞姬装扮着实是漂亮得紧!”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将军身材好好,我一个女的都喜欢!”

齐扶瑜:“……”倒也不必如此夸赞。

然而待栓完马回自己住舍时才知什么叫离谱。

立夏和霜降作为副将被齐扶瑜留在甘州总营里镇守,自己则领了不少士兵突袭匈奴左贤王拓跋泓余,至此时二人正在齐扶瑜房外等她,面上焦急之色呼之欲出,甫一见到齐扶瑜这幅打扮皆是愣了一会儿,只见立夏鼻下当即涌出了两管鼻血,霜降也没好到哪儿去,面色通红甚至烧到耳根去了。

齐扶瑜:“……”这俩小妮子怎么回事。

“将,将军……您这幅打扮……”霜降扭捏开口。

“也就去跳了个舞杀了个人。怎么了?”齐扶瑜漫不经心开口,随手颠了颠刚在厨房里顺来的苹果。

只见齐扶瑜玉臂舒展,轻纱抹胸随风轻轻扇动,立夏掏出块棉麻方巾狠狠捂住了鼻头抑制鼻血,霜降面上都快烧起来了,说话语调也颇不自在。“……跳舞?将军……您不会是色诱吧?”

“咋。”齐扶瑜不解,捞着那苹果胡乱咬了口,顺路迈着步子往房里走,这衣服老这样穿着也不是事,得换。

却见立夏霜降面色各异,霜降忙不迭追赶齐扶瑜脚步,“将军要不先去我房里换身衣裳吧。”

“我房间不就在这里么?舍近求远做什么?”齐扶瑜脚步未停,一面咬着苹果,一手推开了那扇门。霜降和立夏心知不妙,索性闭口不言。

门打开的瞬间,书案后端坐的男子抬头看过来,霎时间齐扶瑜手里的苹果摔在地上打了个稀烂。

齐扶瑜:“????”淦,他怎么在我房里?

齐扶瑜木然回头,瞧着自己的那俩心腹,一手指着那身姿清雅如竹的男子,不可置信的开了口。“他怎么在这里?这不是我房间么?”

立夏已然擦完了鼻血,一脸正经的把锅甩给那端坐男子:“回将军,沈将军是来传达陛下的谕令的,此外,沈将军说与您有事商量,故在您的房间等您回来。”

齐扶瑜默然。什么鸟玩意,皇帝又下啥口谕了,怎么一天天的事那么多。

“行了,你们俩下去吧,本将军要与沈将军细谈。”齐扶瑜摆摆手,那俩人如蒙大赦溜之大吉。

齐扶瑜肉疼地捡起地上的那个苹果,叹了口气将那苹果丢进装废物的皮袋子,随即转身绕过屏风捞了件上襦披着,仔细摘了繁琐挂饰,花了半晌才忙完,活像是忽略了那男子的存在。

那男子眉间天生一点朱砂痕,身着广袖绀青色洒金圆领袍,衣角绣着大片仙鹤祥云纹,内着纯白交领亵衣,腰间系着一根挼蓝色丝绦挽做宫结,其上挂着一块蓝田玉坠子,雕的是麒麟踏云图,他端身跪坐案前,一手捻着书页,一手执茶盏,鸦黑色的纤长睫羽低垂,发丝高束,只佩了个白玉发冠,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是一位将军,只会觉得这是一位世家贵公子,不过,在旁人的地盘上如此安然惬意,是否太过分了些?

见这男子仍旧安然自若的喝着她的茶看着她的兵书,齐扶瑜真真是火冒三丈,终于忍不下去开始行动了。

齐扶瑜拆了发髻随意挽了个马尾,胡乱揪根丝带栓上就阔步回了案前,她站在桌案前抱臂盯着这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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